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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辛苦凝聚起来的那团灵气,随着他这口鲜血的吐出也尽数消散,他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胸口的剧痛让他不得不死死地咬紧牙齿,他蜷缩着身子,用鼻子粗厚地喘息着,刹那间,一股无边无尽的倦意立即涌上心头,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就已经在模模糊糊的意识中昏死了过去。
他受伤了,他也太累了。
当峰上的一位师兄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当晚,叶灵珊急匆匆找到长珀,问他杨晋一下午为什么没去前山读书认字。
长珀却说自己一天没有见到小师弟了,他还道杨晋一是和她在一起。
当二人意识到杨晋一失踪了,叶灵珊第一时间心急火燎地跑去找了祝宛如,告诉她杨晋一失踪的消息。
听到这消息时,祝宛如还以为杨晋一因为近半年来练功不见长进,心中挫败已极,极可能想不开寻了短见。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她的脑中稍显即逝,她平日从丈夫叶一城嘴里听说过杨晋一的用功程度,也感觉得出这孩子性格十分坚韧,绝不是死心眼会去寻短见的人。
随即,她便吩咐众弟子一起去找。
大伙儿在朴混峰上寻了大半夜,总算教几位师兄在崖边发现了他。
一开始他们以为杨晋一是练功练得太累,睡着了,将他带回到寝舍的时候,长珀这才发现他胸口上尽是快要干掉的鲜血。
他慌慌张张地将杨晋一送到炼药大殿,随后,做贼心虚的南宫克也急急忙忙地跟了过去,他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他害怕是自己将杨晋一打得重伤不治,更害怕这件事被暴露出来,害怕自己因此而被逐出师门。
执事陈向权接到南宫克的消息,第一时间也赶到了炼药大殿。
他看着床上躺着的杨晋一嘴角尽是血渍,面色蜡黄似金,也忍不住深深滴皱了眉头。
他狠狠地瞪了大殿门外的南宫克一眼,后者被他这么一瞪,脸上也流露出一丝惧色:“难道真的是自己下手太狠了吗?”
陈向权此时懊悔万分,他应该让南宫克下手轻点的。
杨晋一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他陈向权也不要在剑宗里混了。
宗主师兄一再强调门规禁令不可犯,自己却明知故犯,且身份还是朴混峰的执事,这岂不是罪加一等?想到这里,陈向权的鬓间不禁淌下一行冷汗来,他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杨晋一绝不能有事。
坐在床边为杨晋一把脉的祝宛如,眉头逐渐凝重起来,陈向权见她眉头皱起,心里“咯噔”
一声,暗叫一声不妙。
他现在既想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不自觉地微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祝宛如,期待着她给出一个让他放心的诊断结果,整个人也完全没有了过去的那种高高在上,甚至看上去有些失态。
终于,祝宛如长舒一口气,道:“还好经脉只是受了点伤,若是断了,他这辈子就成了废人了。”
“师娘,小师弟怎会伤到经脉?”
长珀急道。
陈向权看了他一眼,他也想问相同的问题,南宫克只是打了杨晋一几记耳光,又怎会将他打成了内伤呢?
“定是他练习心经时候过于心急,气血逆流,反噬了他本身。”
祝宛如心有余悸,觑眉道:“若是没能及时收手,恐怕他还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陈向权听到这个答案,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经脉不断他也是个废物。”
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气质,严峻的表情瞬间舒缓了下来,表情略显无奈道:“那就好生修养一段时间。
这小子难道不明白练功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吗?”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感觉自己说的不妥,补充道:“不听宗主师兄的教导,盲目地急于求成,应该让他受点苦头。”
说完,他和祝宛如告辞,扭头走出了炼药大殿,不等殿外的南宫克说话,他手掌一挥,示意对方赶紧下山,后者相跟着他就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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