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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宁氏慈爱地道:“又要去王府了,记得我那几句,用功可以,却不许熬夜。
要是读书伤了身子,我倒宁愿你做田舍翁。”
道痴老实应了,看看外头时候不早,就带了惊蛰回了王府。
等到乐群院,除了虎头未至,众伴读已经都来了,正聚在上房里吃茶说话。
惊蛰去收拾屋子,道痴则直接被王琪叫到上房。
王琪身上去了白孝,素服装扮。
因王府都在孝中在缘故,大家这两年也是素服装扮,他看着倒是不惹眼。
瘦了一圈后,人精神不少,要是不说话,也是翩翩少年,只是一说话就露底。
招呼二郎进来,王琪就跟他挤眉弄眼道:“二郎,陈老大前几日去了武昌府,带了小美人回来……嘿嘿……”
他笑得猥亵,真是白瞎了这张面皮。
道痴见他这样子,都是哭笑不得。
望向同窗们,陈赤忠越发从容,就像王琪说的不是他一样;刘从云则是笑着吃茶,作壁上观;倒是吕文召,反应不同,面带不忿,望向王琪与陈赤忠的面色不善。
道痴看了一圈,心里疑惑,也不拦着王琪,任由他打趣陈赤忠。
陈赤忠虽脱下道袍,可到底是在道门长大,也不羞恼,开口便是“天地阴阳”
之道。
王琪被噎住,吃了半杯茶道:“我是瞧出来,幸好陈老大还俗了,否则真要做了道士,也是糟蹋小道姑。”
陈赤忠扫了眼王琪腰下,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并不多言。
王琪不知是羞是恼,涨红了面皮,道:“我在孝中,陈老大眼珠子乱瞄甚?”
陈赤忠“呵呵”
笑道:“我是觉得七郎新腰带不错,七郎以为我在瞧什么?”
王琪憋了不行,站起身来,指着陈赤忠,悲愤道:“真是没天理,这才过了一个年,陈老大的面皮之厚都要赶上我……”
陈赤忠尚未说话,吕文召有反应了。
“碰”
他重重地将茶杯撂下,站起身来,冷声道:“不知廉耻!”
说罢,也不待众人反映,就气呼呼地转身出去。
陈赤忠撂下脸,望向吕文召的背影,神情阴郁。
被骂的糊涂,王琪想想自己这些日子见都没见吕文召,更不要说得罪,便问道:“陈老大,你什么时候得罪吕书呆?”
陈赤忠轻哼一声,道:“谁晓得他作何抽风。”
王琪与吕文召认识十多年,晓得他虽是唧唧歪歪爱计较的,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闹脾气。
陈赤忠不肯说,二郎向来与他们走的远,肯定是不知道,王琪便望向刘从云。
刘从云果然一副心知肚明的贱样,王琪忙凑过去:“大猫,爷不过歇了半个月,都成傻子了,快说说看,到底什么恩怨,使得陈老大与吕书呆相看两厌?”
刘从云没有立时回话,而是看了眼陈赤忠道:“这是陈老大私事,七郎还是问陈老大的好。”
王琪没法子,只好又凑到陈赤忠跟前,收敛了笑意,捶了他一下,道:“好啊,陈老大,你这是报喜不报忧。
吕文召毕竟是吕家嫡长子,背后还占着一个吕家,可不好得罪。
到底有何摩擦,连同窗之情都顾不得了?”
不管如何,他同陈老大都有几分真交情在,不得不为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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