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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的书房里面,气氛一片祥和。
作为衙门的名义上的主人,廖必会这会儿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他坐在书桌后面,前面是冷冰冰的书桌,和早已凉透的茶水。
而在另一侧,南柯和顾伶相对而坐。
顾伶,也就是那位顾大人,缉妖司的缉妖令,南柯的直属上司,哦不,应该是南柯的顾姐姐。
侍女清儿手中拎着茶壶站在一旁,时不时的给相谈甚欢的二人斟上热茶,至于坐在书桌后面的县令大人,她才懒得去搭理。
“顾姐姐,这回缉妖司就派了你一人过来?”
南柯接过清儿递过来的茶水,朝她微微一笑,随即对面前的美艳女子问道。
聊了半天其他事儿,他终于想起来了正经事儿。
老廖是个老实人,插不进嘴来,但自个儿总不能欺负老实人不是?
南柯知道廖必会此刻虽是面色平静,但心里头肯定急的慌,既然他不方便问,自己就问一问吧。
顾伶放松地靠在座椅上,纤细修长的左腿搭在右腿上,勾勒出一道诱人的弧度,“十万大山里面的事儿,撇,你指望能派多少人来?”
她看了一眼廖必会,“这事儿也就是你们这位县令大人急,缉妖司天天处理的都是这些诡异的事儿,要是真个个都派大队伍来,人手哪里够?”
楚国疆域辽阔,这是好事儿,但是在治理难度上,越是辽阔便越是复杂。
“不是已经失踪了三个缉妖卫?”
南柯问。
这缉妖司连自己人都不救?
就算是街头巷尾的帮派,也知道爱惜羽翼,其他问题可以犯,但要是帮里人知道自己得不到庇护,那人心就容易散。
顾伶看了南柯一眼,随时翻白眼,但看起来倒是愈发妩媚,像是在酒坛里面沉淀了三十年的美酒,闻一下便感觉醉了。
“你真以为这缉妖司是慈善堂不成,你也是运气好跟了我,这要是跟了其他人,谁会管你死活?
之前可能还会稍微顾及一下,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无人可用,现在缉妖司扩充的消息人尽皆知,有新人来,谁还记得那些旧人?
况且负责那三个缉妖卫的缉妖令本来就不干净,前些时日刚被人查了出来,迫于没证据给放了,现在巴不得那些手下死个干脆。”
她又提醒南柯道:
“你进了缉妖司可得时刻小心,这缉妖司里面,不比外头安全,若是有了利益冲突,他们是不敢直接下手,但背地里少不了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缉妖司不管?”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自己手段不如人能怪谁?这缉妖司不是那些仙门,讲究什么互助互爱,还有什么同门情谊。
在不触及朝廷底线的情况下,自然是该捞捞该拿拿,若有人拦路,砍了便是,只要手段干净,不被人抓住把柄,朝廷也懒得管你。”
顾伶看了一眼廖必会。
“况且就算是那些仙门,说是师出同门,也有手足情谊,但这窝里斗难道少了?不过是家丑不可外扬,都闷在门里面而已。”
廖必会察觉到目光,点了点头,“确实是有。”
且在那层和谐的外皮下,这种迫害其实来得更为凶残。
就比如他的‘下放’,背后说没有师兄弟们的推波助澜,谁信?
南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只觉得这缉妖司是真对胃口。
如果它里面真要像前世g企一般,论资排辈,那自己怕是进去了也混不舒坦。
现在这种规矩也好,自己能拿的,只管去拿,要是本事不够拿不到,那也怪不得旁人。
顾伶不清楚南柯在想什么,以为他有其他心思,顿时道:“你放心,你后头有我呢,姐姐在这儿,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我倒是不怕有人想动我手指头。”
南柯抬头笑了笑,“我就是怕,这里面人太无趣。”
顾伶眼眸一亮,觉得面前这小郎君愈发有趣了,“那倒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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