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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很自然而然地将左手搭在了白轻墨的右手手背上。
毕竟是男子,兰箫的手掌比白轻墨要大一些,后者只觉一层淡淡的暖意覆下来,包裹住整个右手。
虽然是艳阳高照,但那掌心却没有一丝汗珠,清清爽爽,却细腻有力。
被覆住的手指不自觉微微动了动,白轻墨望向兰箫,仍旧是笑意冷淡,没有半点异色:“怎么,我心情好了,你便不爽快是不是?”
兰箫温和地道:“怎会。
你心情好了,我便自然宽心。”
这话说的让白轻墨心底麻了一麻,却面不改色地道:“本宫却记得,五日之前,是谁冷着一张脸从我沉月宫中走出去,的?唔,瞧你今日这形容,难道是本宫记错了不成?”
兰箫无奈一笑:“那日分明是你言语中尽是要分道扬镳的意思,这时却怪在我的头上。”
“哦?”
白轻墨挑起秀眉,“兰教主聪明绝顶,心里头跟个明镜儿似的,做事情也从不拖泥带水,怎的偏偏我同你讲出来便不高兴了?唔,容本宫略作猜想,不会是被本宫说出实情,戳到痛处了罢?”
这一番话说得似真似假,似猜想又似揶揄,却实实在在说得没错。
兰箫一叹,覆在她手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略显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是我的错,请你宽心。”
声音被微风送入耳际,白轻墨微微一怔。
他居然……道歉了?
此事原本便无孰是孰非,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随口拈来,根本没想到,如兰箫这般性子的人,竟然会这么干脆地……道歉?
四目相对。
兰箫漆黑的眸子依旧深邃如夜空,却仿佛荡漾着浅浅的柔光,点点笑意如星辰般在夜空中若隐若现,遥遥的传递着光辉。
而此时这双眸子,正定定地看在她的眼里。
白轻墨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挪开目光,淡淡地“嗯”
了一声。
兰箫看着她没甚表情的侧脸,眼中掠过一抹温存的笑意。
兰幽的方向感着实良好,隔着大片大片渺无边际的荷塘,七弯八拐的最后竟然能靠上岸,而且还是先时出发的那个小码头。
两条船一前一后地靠了岸,兰幽与流风率先上去将船栓绑好,随后兰箫与岑柳先后跨上岸,前者站稳之后向着船上伸出手来,白轻墨将右手放在兰箫掌心,左手提起曳地的淡粉色裙摆,微一承力,船身一晃,便上了岸去。
付了钱给船家,一行五人走到大街上寻了一间酒楼,正欲跨入门槛。
白轻墨的脚步却微微一顿。
兰箫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目光扫视街上一圈,只见人来人往,却并无异状。
白轻墨微微蹙眉,摇了摇头:“没什么。
咱们进去罢。”
二人跨进了店门。
在路边小巷的转角处,一个斗笠沿缓缓露了出来。
五指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阳光下泛着略显阴冷的光芒,男子伸出手,将帽檐往下按了按,遮住了那一双冰冷得毫无温度的血色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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