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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岫眼眸闪了闪,换作其他人她或许不会多在意对方感受,只是白穗她是少有真心想要与之结交的。
可要她主动低头,改变想法什么的却断无可能。
良久,在白穗有些生气又怕继续说下去两人又会为了这么些小事闹得不愉快。
于是想着缄默不语,又像先前那样回屋盖着被子蒙头就睡逃避现实的时候。
清岫也跟着走了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一步距离。
这个场景很熟悉,只不过这一次换前者来踩白穗的影子了。
从她所在的位置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
腰一手就能掐住。
小小一只,稍微一用力就能捏碎似的。
想到这里清岫神情一顿,不大自在的将视线往上移。
顺着脖颈,落在了她随意用发带绑着的头发。
不仅歪了,在外面被风吹了一遭后更是凌乱。
“你……”
在白穗推门进去刚将盘子放下的时候,身后人这么涩然开了口。
她掀了下眼皮,疑惑地看了过去。
“你头发很乱。
还有……”
清岫指尖微动,皱着眉指了指她唇角位置。
“吃得口脂也花了。”
白穗一般也不怎么收拾打扮,头发梳几下,用发带随便绑下就成。
这个口脂是雪嫣然送的,说女孩子抹着好看提气色,她怕放久了过期了,就每天往上头抹了点儿。
“唔是吗?那我擦擦。”
她说着走到一旁梳妆台对着铜镜瞧了瞧,正准备伸手用手背去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了铜镜里,然后轻轻落在她肩上将她顺势按在了椅子上。
“一觉醒来胡乱洗把脸梳个头,口脂也是睡之前没有褪去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视线描了下白穗的面容,声音清清冷冷。
“若是昆山的女修都这样也就罢了。
我看你那师姐雪嫣然都知道擦脂抹粉,佩戴香囊的,怎么就你这般不讲究?”
白穗在昆山的时候从来没注意,周围人也没有提起过。
毕竟大家都各自忙着修行,哪有时间注意到这些?
直到听到清岫这话,她这才后知后觉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之前没觉得有什么,结果和身后人一对比,她好像的确跟个土包子一样上不得什么台面了。
也难怪起初她见了清岫时候那么紧张,和她比起来她可不得自惭形秽?
“……我入昆山是修行的,又不是为打扮的。”
白穗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是滋味。
她垂眸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倒不是自卑或者其他什么,只是怕瞧见清岫眼里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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