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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嬷嬷笑眯了眼,见惋芷还披着发神色有些着急,心里敞亮的又道。
“老奴过来前老夫人特意吩咐,太太受了凉,又是雪天路难走,四爷和太太都不必要去请安了,在屋里好好歇着养好才是。”
惋芷站了起来,觉得十分不好。
她现在已没大碍,这才嫁过来几天就不去请安,可不得给人个娇气轻狂的印象。
季嬷嬷哪里会不懂她的忐忑,上前扶了她。
“老奴给太太梳头,老奴梳头的手艺连老夫人都称赞的。”
话题一岔开,惋芷反倒不好接了,只能任她扶着往妆台去。
徐禹谦侧头去看齐妈妈,问道:“季嬷嬷东西可搬来了?她的屋子可收拾干净?她是母亲身边的人,说是给了太太了,但也怠慢不得。”
齐妈妈穿着秋香色的褂子,鲜亮的颜色与她脸上的苍白形成更浓烈对比。
她强打着精神道:“季嬷嬷一个人过来的,可能是雪天的原因,不好搬动。
屋子是朝东南的,四爷您放心。”
虽然是后罩房,可那是最好的一间,以前客人多的时候还是用做客居的,她可看了多少年都没能住进去。
徐禹谦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突然没了话题,齐妈妈第一次在他面前生了不自在,探着身子望了望,季嬷嬷正笑着给妆台前的惋芷通发,那一头青丝黑又亮。
她不由得就想,刚才她怎么就没想起先开口给太太梳发的呢?
徐禹谦又独自坐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向净房去,走路有些缓慢。
小姑娘方才那一下,疼得他够受的。
齐妈妈这也跟在他身后,帮他取了衣裳送进去后又退出来,见季嬷嬷还在挽发索性转身出去到灶上打点早饭。
可不能事事都被抢了去。
端上来的早饭果然有一碗香气诱人的肉糜粥,小菜四样,包子点心四样,将罗汉床的小几摆得满满当当。
徐禹谦着暗紫云纹团花直裰从净房出来坐下,本是坐下的惋芷又站了起来,他就抬头看她,见她执了公筷是要给他布菜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旋即又松开,露着和煦的笑一伸手就将她拽到怀里。
她真的是将他当夫君伺候了,可他怎么舍得,他娶她回来可不是要她伏底做小的。
季嬷嬷见此只抿嘴笑,转身示意玉桂玉兰也退下。
屋里只余两人,徐禹谦更无所顾忌,一手用力圈住在乱扭的小姑娘,一手伸到对面将她的粥食给端了过来。
“来,张嘴。”
白瓷青花的勺子就到了她嘴边,惋芷睁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他,里面带了控诉一般的委屈。
怎么就又被喂食了,该她给他布菜才是。
徐禹谦全当看不见,抬了抬下巴将勺子又凑近一分,那样子强势还带了威胁的意味。
惋芷倏地就想起了他用嘴喂自己喝药,再不犹豫含住了汤匙。
徐禹谦视线落在她柔润光泽的唇上,喉结动了动,随即又不动声色再接着喂她。
两人一顿早饭用了小半时辰,惋芷是一直被圈着,直至他用完饭后才被放开的。
齐妈妈带着玉桂玉兰和一众小丫鬟就进来收拾,徐禹谦抚平袍子的皱褶要去书房,取过鹤氅穿上他又跟惋芷说会在她喝药前回来。
惋芷有些哭笑不得,那话的意思她像是会使小性子不吃药的孩童般,还得被他监视着。
玉桂则还在死死防着玉兰,总是盯着她的动静,玉竹要来换值她拒绝打发她煎药去。
只要玉兰不离开屋子她就和她死磕了!
季嬷嬷原本今天就想帮着惋芷理清槿阑院的事,她却生病了,就打消念头,转而准备先跟齐妈妈打听清楚院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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