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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的心思活了起来,对岑春煊的脸色也变得好看起来,笑着问道:“云阶老弟,你这话打那听来的?”
岑春煊卖起了官子“任公岑某人说这话啊,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现在都是新时代了,我说这些,徒惹你笑话。”
梁启超深得大丈夫能伸能缩的本领,虽然老迈了些,但心思不比少年差。
刚刚是他坐上南派首领的位子,自然要压一压岑春煊这南派大佬的气焰,结果却没压住这个老狐狸,反到是让他把自己拿捏住了,不过这也不必在意,大总统说的好,风物长宜放眼量。
自已在政治智谋这一块,却实比不上岑春煊这位在官场上摸爬大半生,这人可以和袁容庵掰手腕的老油条。
“哈哈,云阶老弟,何必与我这个糟老头较劲,息怒息怒,我这是要跟你诚心讨较来了。”
见梁启超服了软,岑春煊也明白不能把梁某人得罪的太死,这个老混蛋真发起疯来,不计较得失弄自己一通,却也划不来。
便见好就收地说道:“按说任公离那位要比我这个边远老叟更近一些,更容易摸到那位的上意。
看来是那位手段太过高明,迷惑了你们这些身在局中之人啊。”
“此言何讲?”
“不知任公如何看待,那位让两位幼子认座师这件事情?”
梁启超觉得自己要是让岑春煊逼出实话有些伤面子,便回道:“那位不是说了吗。
要弘扬传统文化,他借个先机,让自己两位幼子占些便宜。
分别拜我与杨皙子为座师。”
岑春煊见梁启超不吐实言,也不逼他,又问道:“任公怎么看那位,年年祭祀天地?”
梁启超被岑春煊问得更不舒服却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年年大祭,那位不也说了,这是对农业国家一件心安理得的大事。”
岑春煊见梁启超被自己逼到这个份上,暗自得意。
在问道:“今年初一百多位省部大员的大劝进,那位后来答的如此干脆,却为何拖了一个月的时间。”
见梁启超沉思不答。
岑春煊在问道:“以那位雷霆雨露的手段,细腻致极的心思,当年如日中天的交通系,一夜间就能让其灰飞烟灭。
为何能让直系留出这么大一个祸患而不见?”
梁启超被问得淡定不下去了。
“你是说那位一直存着称帝的心思,只是时机未到?”
“任公啊,你怎么还在称帝的这个圈子里跳不出来?”
“还请云阶老弟明言!”
见梁启超终于上道了,岑春煊正色地说道:“皇帝不过是个名号,坐上那把椅子上的人多了去了,却有几个人能向咱们那位,大权在握的。
从古到今恐多不过一双手指数。”
见梁启超还是不能明了,岑春煊不由暗自叹气。
若不是身边那位能人点透自己,恐怕自己现在还与梁任公一样。
在那个思维里出不来。
接言道:“任公说句诛心的话,那位的心思,实际上是想把皇帝这个称谓,换个名号,这个名号可以叫大总统,也可以叫阿三阿四。”
“阿三、阿四!”
梁启超恍然大悟。
岑春煊见梁启超明悟,脸上终于露出微笑的表情,“是啊,阿三、阿四,哈哈哈。”
梁启超明白今天岑春煊来他家的目地就是点醒自己,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窗户纸捅破了,心思自然也就活泛起来了,自己现在并没有实权,但却因为教育那么的幼子,身边聚拢起一派势力。
岑春煊来见自己的目地,第一步是要点醒自己,第二步应该是把自己拢起来的势力做实,这样一团散沙的状态肯定不行。
便说道:“云阶老弟的苦心,老朽愧领了。
不妨云阶老弟把话在说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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