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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谁料楚霜衣一脚刚踏出房门,就听的一声熟悉的“师尊”
不远不近地传来。
&esp;&esp;青年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黑眸灼灼,纵使楚霜衣看不见,也能体会出几分灼热来。
&esp;&esp;他在心底无奈地长叹了一声,到底是躲不过。
&esp;&esp;于是转身对邵明达道:“豹蔚君,劣徒无状,但对阵术一道颇有兴趣,不知可否同行?”
&esp;&esp;邵明达自然不会拂了楚霜衣的面子,连声应下,“能得仙尊与高足一同查探,自是求之不得。”
&esp;&esp;一行四人,漫步小径,一路往剑阵中心走去。
&esp;&esp;“小裴道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自是人中翘楚。”
&esp;&esp;“小公子性情温润尔雅,也不失名门风范。”
&esp;&esp;楚霜衣与邵明达走在前方,僵着脸与他不时寒暄两句,裴夙与邵玉书则更像是两个提线人偶,不时被前面两位提出来相互品评一番。
&esp;&esp;邵玉书不比裴夙,脸皮薄,每被他父亲或是楚霜衣提起,总要对裴夙礼节性的笑笑,一路下来,脸都笑僵了。
&esp;&esp;倒是裴夙,邵小公子一笑,他就只是冷漠地瞥他一眼,偶然点头回礼,短暂抽离的目光迅速落回师尊身上,像是转眼不见就怕人化在眼前似的。
&esp;&esp;是以当夜邵明达询问邵玉书对裴夙的看法,只听到了师徒情深四个字,万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esp;&esp;长风剑派处地偏南,一应景致山水相依,茂林水色,处处尽是雅致之景。
&esp;&esp;唯有一处景致,与别处,亦或是整个长风剑派都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esp;&esp;那是一柄巨石铸成的长剑,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越有二层阁楼高,巍峨挺拔,正位于长风剑派正殿前。
&esp;&esp;长风剑派以剑传道,有这样一柄重剑石雕并不稀奇,但奇怪的是,长风剑派上下景致倾向于典雅精巧,这柄重剑的风格却过于粗犷,乍一看起来难免突兀。
&esp;&esp;见楚霜衣在剑下驻足,邵明达善解人意地提起话头,“这柄剑雕屹立此处确实引人注目,听家父所言,乃是百余年前封印魔尊那一战之后,为祭奠诸位丧生的修士所立。”
&esp;&esp;“最近魔族骚乱频频,说来实在唏嘘。”
&esp;&esp;只听闻长风剑派为封印魔尊损失不少了修士,如此看来,当年那一战确实惨烈非凡,这剑雕不仅仅是一座石雕,更是当年丧生修士的无字之碑。
&esp;&esp;楚霜衣心下五味杂陈,按眼下的形势来看,修真界与魔族若是再起纷争,伤亡只会比前次愈加惨重,新仇旧恨,代代相承,两族之间的纷乱怕是永无止息。
&esp;&esp;裴夙抬眸望向那高高屹立的剑雕,重剑森然,在日光下投下一片墨色阴翳,如同坚固的暗牢,恰好将他笼罩其中,不得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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