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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歌偷偷打量他的神色。
可千万不要暴走啊。
半响,那人才轻轻颔首,秦如歌这才松了口气。
“好,你的欠债,就以为本王治疗为偿。”
他突然站了起来,秦如歌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仰,后来想想,他大约是谈完了正事,要走人了吧。
秦如歌也站了起来,打开门,只见莲儿在一边睡成一滩,肯定是他动的手脚了。
她做了请姿,笑嘻嘻道:“好走,不送了。”
这人,连眼梢也懒得投她一下,直直往床榻走。
喂喂喂,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爷,这里可没有暗道,现在这时辰鬼也睡了,正门走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撩开被子,躺了上去。
“一路赶来,累了,本王歇一宿,明日再走。”
“……”
这什么人,雀占鸠巢!
她磨着牙,“那我睡哪儿?”
“你们秦府就只有这一间房?”
他是赶她到客房睡的意思,可她能去吗,明日一早要是让丫鬟发现睡在她闺房里的,是一个男人,南越名声最躁的燕王,她还能做人?
秦如歌在心里大骂凤无赖,往地上铺了几床被子,窝了一肚子气躺下了。
这家伙,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他不好奇她的身份吗,痴傻多年的秦家大小姐怎么一夕间能医善医。
还是说,他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境地。
如此想想,傲气如燕王,有这样一副不得志的残躯,也是可怜。
想着想着,秦如歌不知不觉睡熟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的呼吸平稳了好一段时间。
那人无声下了床,指腹在她脸上脑后耳际检视。
无缝,是真的。
还有先前在仙月湖,痴傻撞岩的也的确是她。
他籍着她沐浴,趁着她无衣物蔽体,将她光洁的背刻在眼底,毫无疑问,是养在深闺女子才有的无暇,不似杀手之流。
她真的,是秦如歌?
那个,被慕容琰弃如敝屣的傻女人?
一只蚊停在她颊边,他目光微闪,抬手欲挥斥。
怎料她一掌拍死成浆,黑红不一。
他眉角抖了抖,冷眼看她撇撇嘴,依旧睡得香甜,身上的被子早已七斜八落。
又有蚊子飞来,他将床头的暖炉放到她侧边,香气驱走飞蚊。
越看那一角黑红血浆越不顺眼,他抽了腰间的白绸巾,沾水抹掉。
嗯,狠狠地抹。
期间她不自觉抽来几掌。
秦如歌睡梦里只觉有人拿她当搓衣板,使劲搓使劲搓,搓你妹啊,滚开!
凤明煌厌弃地拎着被污染的白绸巾,放到烛火上烧毁,这才重新上床睡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秦如歌翻了个身,定了定,睁开眼,突地坐起身。
室内香气不再,往床上看去,被褥整齐叠放。
那人,已无影无踪。
她走到妆台前,只见台子上有一张纸条。
写着:本王会再来,或是,你等候传召。
她愤怒地撕了纸条。
“当自己是皇帝老子了,还等候传召!”
“大小姐大小姐——”
莲儿冲撞而进,秦如歌无语道:“急什么,横冲直撞的,淡定一点,什么事?”
“老爷让你快点躲起来,国舅爷来寻晦气了。
大小姐,你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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