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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依旧,水波依旧,桥依旧,阁依旧,人却已非刚才的人。
李坏悠悠哉哉走过九曲桥,那样子就像韩峻刚才走上桥头一样。
大家只有看着他走,没有人敢拦他。
月色水波间,仿佛有一层淡淡的薄雾升起,薄雾间仿佛有一条淡淡的人影。
李坏忽然看见了这条人影。
没有人能形容他看见这条人影时他心中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瞎子忽然间第一次看见了天上皎洁的明月。
那条人影像在月色水波薄雾间。
李坏的脚步停下。
“你是谁?”
他看着这薄雾间的白衣人问,“你是谁?”
没有回答。
李坏向她走过去,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吸引力,笔直地向她走过去。
云开,月现,月光淡淡地照下来,恰巧照在她的脸上。
苍白的脸,苍白如月。
“你不是人。”
李坏看着她说,“你一定是从月中来的。”
苍白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抹无人可解的神秘笑容,这个月中人忽然用一种梦呓般的神秘声音说:
“是的,我是从月中来的,我到人间来,只能带给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
“死!”
淡淡的刀光,淡如月光。
月光也如刀。
因为就在这一道淡如月光的刀光出现时,天上的明月仿佛也突然有了杀气。
必杀必亡,万劫不复的杀气。
刀光淡,月光淡,杀气却浓如血。
刀光出现,银月色变,李坏死。
一弹指间已经是六十刹那,可是李坏的死只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
就在刀光出现的一刹那。
“飞——刀!”
刀光消失时,李坏的人已经像一件破衣服一样,倒挂在九曲桥头的雕花栏杆上。
他的心口上,刀锋直没至柄。
心脏绝对无疑是人身致命要害中的要害,一刀刺人,死无救,可是还有人不放心。
韩峻以箭步窜过来,用两根手指捏住了插在李坏心口上淡金色的,淡如月光般的刀柄,拔出来,鲜血溅出,刀现出。
窄窄的刀却已足够穿透心脏。
“怎么样?”
“死定了。”
韩峻尽量不让自己脸上露出太高兴的表情,“这个人是死定了。”
月光依旧,月下的白衣人仿佛已溶人月色中。
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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