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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2页）

&esp;&esp;“明年你们还拿出这种皮子，对得起人家吗？”

&esp;&esp;那些一下子被戳中了心思的人，脸立刻腾得红了起来，连连摇头。

&esp;&esp;老实的人只要给他一点甜头，也是要走歪路的，淳朴不代表没有欲望。

&esp;&esp;姜青禾语气彻底柔和下来，“但皮作局已经答应，明年起会收板子，皮板要肥厚的，春夏皮不要，只收秋冬。”

&esp;&esp;板子是没有绒根没有毛的山羊皮，这种用来制革很合适，可以熟好后直接脱脂，来做皮衣皮靴都很好。

&esp;&esp;刨除绒根后，就会减少各种伤痕板、回水板、霉烂板等等出现，甚至能够让陈板渐次消失。

&esp;&esp;她说:“只要你们肯学肯好好拾掇，我能说，你们以后取的每一张皮子，都能换钱！”

&esp;&esp;这是多么振奋人心，又让人生出无限希望的话阿。

&esp;&esp;他们先是沉默，而后怀疑，再到交头接耳后兀自欢呼，雀跃，有人哼着歌，悠扬的曲调从窄小的帐篷传出去，从地面乘风又跨过高山，传向远方。

&esp;&esp;欢呼完了才有人想起，“请歇家口头说说就成了吗？”

&esp;&esp;一时大伙又紧张起来，目光灼灼看向姜青禾，生怕她到时候不守信，跟别的部落跑了。

&esp;&esp;“我能给你们立个契阿。”

&esp;&esp;姜青禾傻了才会跑，一年卖出皮子、羊毛等等，每户会给她一头羊，她更怕这群能让她未来成为羊大户的金主给跑了。

&esp;&esp;两边都不是很相信对方的信用。

&esp;&esp;立契对于姜青禾而言是行之有效的，但她傻了才会让这群少数民族给她立契。

&esp;&esp;她说:“明天给你们卖皮子，我也不收羊，毕竟我还不算你们的歇家，你们给我张皮子就成。”

&esp;&esp;然后她着重强调，“等你们春初回来草场，”

她指指蒙古牧民，“你们各家要对着长生天起誓，请我做歇家，不得反悔，不能给我病弱无法成活的羊羔或是生了暗病的满口羊。”

&esp;&esp;姜青禾还让巴图尔对藏族部落的人说:“你们各家则对毛鬼神起誓。”

&esp;&esp;毛鬼神是这地藏族部落信奉且让人胆颤的神灵，对着祂起誓，绝不会有人反悔。

&esp;&esp;而姜青禾则说:“到时候我跟你们两边一同立誓，”

一句话立即让两边的牧民打消心里顾虑，咧着嘴高高兴兴答应。

&esp;&esp;他们还得收拾皮子，好皮子，一般的都要分出来，而且皮板裂掉烂掉的，皮作局是不要的，全部分类挑好。

&esp;&esp;他们哼着小调整理，也不觉得冷，更不觉得累，有时候忙碌才幸福。

&esp;&esp;终于商量完后，姜青禾掀开帐篷走了出来，蔓蔓缩在徐祯怀里，困得脑袋直往下点，她都不肯一个人先睡。

&esp;&esp;她揉了揉眼睛，犹带困意地喊:“娘。”

&esp;&esp;“哎，”

姜青禾从徐祯怀里接过蔓蔓，软软一坨，差点没抱住。

蔓蔓抱着她的脖子，脑袋一歪，砸吧了几下嘴巴睡了过去。

&esp;&esp;徐祯笑着说:“晚上带着她骑了骆驼，又跑马，跟妞子几个玩疯了。

我哄她睡，她就要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