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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扶晏扬了扬云袖,吩咐下正端步行入屋的绯烟,转眸问向她,“这枣泥糕颇为味美,是从何处而得?”
目光定格于油纸之上,她轻盈转开眸子,答道:“是城南一间糕点铺做的,大人若喜欢,妾身遣人再去买上一些。”
“城南?”
似乎捕捉到了二字,他面无波澜,倏然念着。
王府坐落于城北,离城南是隔了些许距离,她若是出府随意闲游,定不会刻意跑往城南。
更何况她这几回出入府邸是擅自而行,还未与他告知。
糕点自当不是她买的。
可她不愿说出楼栩之名,令那行正若清风的男子徒添祸端来。
“妾身嘴馋得慌,在府中憋得久了,便擅自离了府……”
温玉仪恭然跪落而下,顿觉自己许要受罚,“未经大人之允,妾身有失礼数。”
双膝还未着地,她已被面前这道冷似孤月的身影扶起。
油纸被收拾了走,唯有微许糕点残屑遗留于桌上。
“才知王妃喜爱枣泥糕,本王惭愧,”
他温和地扶她
坐回椅凳,薄唇噙着淡淡笑意,眸色又深了些,“是城南哪间糕点铺,回头与下人说。”
“本王将那肆铺盘下,此后王妃不必偷偷解馋,可光明正大品尝。”
“妾身受宠若惊,配不上大人这般厚爱。”
他竟未降罚,也未再多问话,她云里雾里,只道是勉强蒙混而过。
正于此刻,热好的膳肴被摆上桌,楚扶晏仍旧谈笑自如,对她嘘寒问暖:“你来了府邸已有半月之时,本王还不甚知晓王妃所喜,这菜肴是否合意。”
她端直着身,难以推敲他话外之语,只能按着规矩卑顺而答:“对于一日三餐,妾身未有何讲究,能饱腹便可,未曾在意喜好。”
“那就继续以本王的喜好来。”
停顿之际落下一声轻叹,身旁冷寂之影执起碗筷,眸光微冷,晕染开了一层氤氲之色。
“动筷吧,不然饭菜又要凉了。”
屋内气氛和缓,倒是未有所料的那般不安,他似乎是真就来此想与她用一顿膳……
温玉仪这才敢将他窥睨。
玉颜泛寒,眸底藏有浅浅阴翳,覆盖住的似是不易察觉的疲倦。
投壶休止之时,他曾言耽搁了时辰,因那朝政未理而不得入眠。
此时看来,他好似已有几个日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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