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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容鸢把所有证据拍在他办公桌上,他还是决定先问问她的说法。
“唐言蹊,你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你做的。”
男人薄唇翕动,吐出这句话。
女人茫然看了他几秒,扑哧一声竟然笑出来,“当然不是我做的啊,我还能害你不成?”
——我还能害你不成?
陆仰止呼吸一窒,总觉得心里舒畅了些,又似乎沉得更深。
“言言,你这样说,我就信了。”
他深邃的眼光里蓄着搅不动的墨色,嗓音低沉了好几度,“如果被我发现你骗我,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事关公司上上下下几千号人的生计,这并非他一人的损失。
而且,竞选在即,他父亲就是想借着子公司上市的东风拼一把,如果公司在这时候出了任何意外……
唐言蹊提起手边的袋子,笑得一贯的厚脸皮,“你放心啦,如果这个世界上还剩下最后一个……”
她顿了顿,眨眼,“好人,那肯定是我了。”
其实她想说,如果这世界上还剩下最后一个不会害你的人。
可是想了想,又底气不足地咽了回去。
唐言蹊把几个大塑料袋拎进了厨房,抱怨道:“今天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刘姨,估计是家里有什么事,你就凑合一下吃我做的饭吧。”
刘姨。
男人眉梢轻动,不动声色道:“她以后也不会过来了,宋井请了新的阿姨。”
唐言蹊一愣,倒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笑着打开水龙头洗手,“是吗?”
正好,反正那种心思太多的人,她不喜欢。
就像兰斯洛特。
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眼睛转一转她便能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先有救她于水火的恩情、后有陪她风里雨里的亲情,若不是他自掘坟墓到如此境地,唐言蹊也不想对他赶尽杀绝。
想到兰斯洛特,她手里的动作变慢了些,任水“哗哗”
地流,一时也想不起要关上。
陆仰止就单手插着西装口袋,眉宇沉静而隐隐盖着阴霾地望着她,似是审视。
打感情牌是唐言蹊最弱的地方。
他是亲眼见过她如何大义灭亲的,或许她会难过,会掉一两滴眼泪,但什么都无法阻挡她对一件事势在必得的决心。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所以,如果她回来,真的是为了报复他,大概他对她那些微末的好,也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晚上喝什么汤呢?”
亏她此刻也能认真为了晚饭打算,满脸苦恼道,“莲藕排骨汤还是山药豆腐汤?煲汤需要很久的,我要先炖上才好,仰止,你喝什么汤?”
一转头,看到他脸色沉峻地站在门边。
她被他的眼神摄住,轻微地愣了一会儿,又道:“仰止?”
“嗯。”
相对无言。
气氛有些冷。
唐言蹊抿了下唇,“你要是还有工作的话,就先去书房处理吧,源代码被盗了,善后是不是挺麻烦的?”
她也决口不提相思的事了,看样子他今天是没什么心情把女儿接来和她一起吃饭。
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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