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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井苦笑,“今天陆总心情不太好,您可千万别在这时候……”
“你再多耽误一秒钟,后果就你一个人负责。”
宋井被她冷厉的眼神吓退,容鸢趁着他发呆的片刻,门也不敲直接就进去了。
座上的男人正面色沉峻地审视着财务报表,一听是她擅闯,便将手里的东西暂且放下。
抬头,无喜无怒地盯着她肩上的雨渍,淡淡道:“这么大雨,出门也不备伞?”
容鸢怎么也没料到他能用这样平静冷淡的口吻说出一句听上去本该很亲切的话,喉咙里一堵,那股憋闷滋生得更快。
男人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按下内线,“端杯热茶进来,再拿一条毛巾。”
外面的人应了,他才继续低头看起了手里的东西,也不问她为何而来。
容鸢大步走上去,将手机掏出来拍在他的桌面上,一字一顿道:“师哥,唐言蹊回来是有目的的,你知不知道?”
男人清隽寡淡的面容不见波澜,“做事有目的是什么稀罕事?你也不爱做无用功吧。”
容鸢被他噎得气管疼,“我说的目的,是有关你,有关整个陆氏的目的!”
她顿了顿,道:“那个女人不怀好意、图谋不轨!
她想整垮陆氏,这你也能视而不见?”
陆仰止总算掀起眼皮看向她,薄唇染了几丝笑,眉梢一挑,流露出一股独步云端的傲岸,“整垮陆氏?”
不管是不是唐言蹊来做,这话,听起来就很天方夜谭。
秘书处的人送来了茶水和毛巾,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座上的男人微微一扬倨傲的下颔,示意秘书将东西交给副总,便继续低头处理着手中的文件。
容鸢忍着一口气,直到秘书退了出去,她才重新开口:“师哥,是不是为了一个唐言蹊,你连我说话都不信了?”
陆仰止眉头一拧,嗓音也冷肃了几分,“容鸢,你这两天闹得可以了。”
“是吗?”
她笑问,心里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凄凉。
原来这就是她心甘情愿追随了几年的人。
“幸好我记得录下了证据,不然你大概会觉得我为了分开你们,连诋毁她这种下作的事都做得出来。”
容鸢打开了手机里录下的视频,就这么推到他面前,精致的脸蛋上冷漠无物,“你自己看吧,我什么都不说了。”
男人俊漠的眉宇拧得更紧,“容鸢,我没时间和你玩这些——”
话音戛然而止。
是视频里传来女人一道清晰可辨的嗓音:
“你拷贝的那点东西卖得了多少钱?这台电脑里值钱的文件太多了,想毁了陆氏,想让海哥给你留一条活路,你还得再狠狠心呢。”
“你可以继续拷走你想要的,我保证把这件事处理干净得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偷都偷了,为什么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偷一票大的?如若你能让整个陆氏元气大伤,到时候就算事情败露了,想必他们一时半会也腾不出时间来抓你。”
……
越听,寒玉般的黑瞳就越是混沌深沉。
短短一个视频,不到五分钟。
容鸢本以为自己放完这个视频会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痛快的感觉。
可是没有。
她只觉得,视频里的女人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一块没有温度的冰,一点点,塞满她整个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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