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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徐州百姓,州县之民,与曹公有何仇恨?杀戮之下,必失民心,于曹公有十害而无一利,望三思而行。”
曹操双眼赤红,瞪着陈宫,怒道:“你昔日舍我而去,尚有面目来见我么?我父一家惨死,全因陶谦恶贼而起,徐州之人,多为黄巾叛逆,我誓杀绝,以泄我心头恨!
你不必多言,若非念昔日之情,便立刻取你项上人头。”
陈宫知再无话可说,无奈告退,他本来已投奔陶谦,但再也无颜面回去,改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不久,陈宫的大军已逼近徐州治郡郯城。
徐州大守陶谦知一旦城破,满城百姓必成刀下亡魂,他不由仰天大哭道:“天啊!
莫非因我冒犯天道,而令徐州百姓受此浩劫吗?”
陶谦的部将曹豹道:“曹军如狼似虎,今既杀到,岂可束手待毙,末将愿拼死率军抗击,死于战场,好过枉成刀下之鬼。”
陶谦无奈,只好点起军马,出城相迎。
只见曹军人人身穿白衣,如霜雪涌至,中军高竖一面大旗,上书“报仇雪恨”
四字。
曹军列成阵势,曹操纵马出阵,他身穿缟白丧服,扬鞭指向陶谦,大骂道:“老匹夫害死我父,尚敢现身么?”
陶谦无奈,亦拍马立于门旗之下,向曹操欠身为礼,道:“在下本欲与曹公结好,因此才令张闿相送令尊,不料张闿贼性未改,杀人劫财,造成惨祸,绝非在下之本意啊!”
曹操充耳不闻,大骂道:“老匹夫杀我生父,尚敢胡言乱语!
众将士替我先把此老匹夫生擒活捉,血祭我父。”
夏侯惇应声而出,直扑陶谦。
陶谦慌忙避入阵中,夏侯惇不舍,追杀而来。
陶谦的部将曹豹,连忙挺枪跃马,接住夏侯惇,激斗起来。
就在此时,忽然平地刮起一阵阴寒烈风,刺人肌骨,飞沙走石,伸手不见五指。
曹军兵士不由大恐,均认为是被惨杀的数十万冤魂出现了,斗志顿时失去。
曹操只好下令,先行退回,扎下营账,改日再战。
陶谦根本无力追杀,只好亦退入城内。
他把幕僚将士召到府中,长叹一声道:“令徐州百姓死难,是我的错!
曹军势大,无可抗衡,我只好自缚入曹营,任其宰割,以消其恨,救徐州百姓之难。”
陶谦舍己救民之意已决,他说罢,便欲安排他赴死的后事。
众幕僚将士均痛哭流泪,但又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帐下有一人站前一步,进言道:“陶府君镇守徐州,待民宽厚,甚得民心,百姓皆愿与府君死守,曹军虽然势大,但众志成城,一时亦绝难攻破,此民心士气可用也。
我尚有一计,必教曹军大败。”
陶谦一听,不由一阵惊喜,细看原来是府中别驾幕僚糜竺,甚有智计。
陶谦忙问道:“糜别驾有何妙计?”
糜竺道:“我愿亲赴北海郡,求北海太守孔融起兵救援,再派一人前去青州郡,求青州刺史田楷救助,若得二家救兵,则曹军必退也。”
陶谦见有一线生机,便打消死念,当即修书二封,一封交与糜竺,另一封交一位姓陈名登的谋士。
二人匆匆而去。
陶谦打起精神,率众守城,决心抗击曹军。
北海郡太守孔融,是鲁国曲阜孔子的二十世孙,亦是当日讨伐董卓十八路诸候之一,但其实力不及袁绍、刘表、孙坚、公孙瓒等人,与陶谦等的小诸候一样,只能勉强偏安于一角。
孔融所辖下的北海郡,在山东昌乐县一带地域,与陶谦的徐州郡为邻。
鏖竺因此判断,徐州被攻,唇亡齿寒,北海亦早晚必陷曹军之手,孔融不能不救徐州之危。
糜竺赶到北海郡孔融的治府昌乐县,拜见孔融,呈上陶谦求救信函。
孔融阅毕,便对糜竺道:“我与陶谦交厚,彼此为邻,徐州有难,我岂能不救?但曹孟德与我亦无仇怨,出师无名,恐军心不服。
我先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给曹操,替彼此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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