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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磐得知您剿匪归来,为您在刺史府准备了一场庆功宴,说是想借此宴一便为您践行……”
“回了他。”
“是……”
陆乩野走下台阶,傅谨便即刻跟上他追随而来。
他顿住脚步,余光轻扫傅谨,“傅谨,这段时日你便守在她院中,将她看好。”
傅谨闻言一愣,神情变得有些微妙,“公子……您要我看护芙蕊公主?”
“你有何异议?”
他的命令傅谨哪儿敢有异议,当即低头领了命称“是”
。
屋内的殷乐漪旧病未愈又添新伤,当夜便发起热,烧得昏昏沉沉之时,竟梦见了幼时的夏日。
粉色的芙蕖花开满她的公主殿,她与宫婢们在殿中嬉戏、赏花。
年岁稍长的嬷嬷会和颜悦色地对她讲:“公主殿下出生之前,我们大晋闹了三年旱灾。
田地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就连皇宫中的芙蕖池都干涸了。”
“幸而老天有眼垂怜我们大晋子民,殿下出生那日下了一场大雨,正逢夏至,全都城的芙蕖花争相开放,就连宫中芙蕖池里的花也活了过来,这才救了我们。”
“公主殿下,是大晋的福星啊……”
可画面一转,山匪义愤填膺斥责殷乐漪的景象纷至沓来。
“我恨魏人!
更恨你们殷氏皇族!
晋文帝昏庸无能!
你们这些鱼肉百姓的蛀虫,全都去死吧——”
锋利的刀迎面劈来,殷乐漪从梦中惊醒,风雪呜呜的拍打门窗。
不是夏日,亦没有山匪,她还被关在冬日的院中。
颊边一片湿润,她抬手便触到满脸的泪水,左肩被牵动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疼的手失力,不慎打翻放置在一旁的茶盏,在地上摔出声响。
守在屋外的傅谨听见声响,很快便推门闯进来,又记起男女有别,退出了屋内,站在门口高声道:“公主?出什么事了?”
殷乐漪记得这是陆乩野下属傅谨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回应:“无事,是我自己失手打碎了茶盏。”
傅谨思虑良久,还
是没有走进屋内,离去前道:“我去替公主回禀公子。”
殷乐漪不敢置喙陆乩野的下属,她侧着身子斜倚在床榻上,不敢压到伤口,肩头却依旧疼得她泪水在眼中打转。
早知会痛到这个地步,她便不该去为陆乩野挡这一箭,但这种念头她也只能暂且想想罢了。
情势逼人,如今殷乐漪需仰陆乩野鼻息而活,若陆乩野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军营中便由周骞说了算,周骞届时必不会放过她。
跟周骞折腾女子的手段比起来,这一支箭伤都算轻的。
不过皮肉虽疼,但真正中伤殷乐漪的,其实是那群山匪对她的态度。
在殷乐漪心目中她的父皇一直便是世间最好的父亲,寻常人家的百姓都纳有好几房妾室生一堆儿女,但他的父皇这一生只娶了她母后一人,子嗣也仅有她一个。
一国之君能为她们母女做到这种地步,可见偏宠,情深意重。
可就是这样世间难寻的好夫君、好父亲,在他的子民心中却被唾骂成了无能的昏君,她这个女儿也成了那些山匪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对象。
她从前天真地以为只有魏国人才会对她恨之入骨,可岑柔、山匪……他们这些晋国人也同样怨恨着她。
从前听得都城中王公贵族和宫人们的只言片语,殷乐漪便真的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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