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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里有些昏暗,除了外边把守的人,里头只有两个宫女守着。
静得出奇,反倒显得拂云几人的脚步有些吵闹。
“凌夫人。”
走到寝宫门外,齐牧川停下脚步,“答应过你的事,我也做到了,人在里面,就交给你们了。”
拂云没想到,堂堂一国太后,当真就这么被丢出来任她宰割。
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要将其活剥的场面,可真等到了这个时候,内心却十分平静。
“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拂云问。
“随你高兴。”
拂云看了凌寒舟一眼,又道:“王爷不会事后找我们麻烦吧?”
“这慈宁宫里都是自己人,大可放心,今夜无人见过你们。”
齐牧川留下这句话,便带着所有人走了。
并且安排亲信亲自守着慈宁宫大门。
房门被人缓缓推开,月光如水一般倾泻进房间,与昏黄的烛光融为了一体。
林婉柔躺在软塌上睡着了,头发乱糟糟的,一眼看去,活像个疯婆子。
拂云关上了门,转头就发现凌寒舟浑身染上肃杀的气息。
“相公。”
她轻声安抚。
凌寒舟站在原地,双目充血,满是恨意。
拂云知道,他成长至今,全靠仇恨支撑。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且任由他们宰割,二十多年的恨意,怎可能不爆发?
拂云一想到二十年前,凌家因为林婉柔的陷害,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也无法淡定。
更别说,来京城以后,他们一家人还多次受到林婉柔的威胁。
拂云从洗漱架上端来一盆水,就朝林婉柔泼去。
林婉柔浑身一颤,猛地坐起身。
当看到拂云那张白皙的脸,目光变得阴狠毒辣,“李翠花!
是你!
都是你!
是你毁了哀家!”
“还有你,凌寒舟,就算改了名字,你也是罪臣之子,你祖父是坏的,你父亲也是坏的,你们一家都是坏种!”
林婉柔骂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哀家注定是东旭国万人之上的尊者,你们一个个泥腿子出身的贱种,如何斗得过哀家?
“等着吧,哀家的侄儿一打过来,你们都得完蛋,都得完蛋!
哈哈哈!”
拂云皱起眉头:这女人这么疯,她还怎么杀人诛心?
“相公,能否让她清醒一些?”
“可以。”
凌寒舟轻声回应,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根细长的银针。
“清醒?哀家清醒得很,哀家马上就能成为号令天下的女皇,你们拿什么跟哀家斗?”
林婉柔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凌寒舟不好下针。
拂云一脚将其踢倒在地,凌寒舟立即上前,一针扎在她脑袋上。
林婉柔安静了。
片刻,浑浊的眼变得清明起来。
“李翠花?凌寒舟?”
她似乎记不得此前发生的事。
“太后娘娘,别来无恙。”
拂云勾了勾唇角,眼神尽是轻蔑。
林婉柔皱眉,“你们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来看你的。”
拂云缓缓走向林婉柔,眸光阴森。
来者不善,林婉柔暗道不好,张口就喊:“来人,来人呐!”
可慈宁宫除了他们仨,再无旁人。
“你叫吧,叫大声点。”
拂云悠闲地坐在八仙桌旁,“不然别人可听不见。”
“你们想谋反不成?”
“不。”
拂云莞尔一笑,绝代风华,“不是谋反,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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