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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宇已经懒得再坐回躺椅了。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和老祖宗融为一体,接收了老祖宗的所有喜哀乐。
吴宇感觉他好像离开家有一个世纪了。
他总能在梦里见到祖父、祖母,母亲也经常在梦里温柔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
但是吴宇越是使劲想,越想不起来母亲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他醒来时还能清晰地闻到母亲身上的桂花香味。
至于父亲,一回也没在梦里出现过。
因为每个白天,他都能愉快地回忆起:老爹对着他吹胡子瞪眼,又对偎在母亲怀中的他无可奈何。
只能把气撒在亲兵身上,吼声如雷地吩咐亲兵备轿,赶紧去给他擦屁股。
吴宇已经懒得坐回躺椅。
他慢慢踱到吃饭的长桌前坐下。
鲍威尔太太中气十足的喊声准时响了起来,“吃饭了。
该死的天气,真是太热了。”
和训练有素的小狗一样,无论身在何处,公司的两个主力牛仔,四月和伍斯随着鲍威尔太太的话音刚落,就会出现在餐桌旁边。
每天一成不变的墨西哥豆子,一大锅土豆炖野牛肉,随着秀宝的到来一起出现在了餐桌上。
等秀宝小心翼翼地盛好一盘豆子,四月已经吃光了一盘食物,又盛起满满一勺土豆烧牛肉,准备放到自己盘子里。
吴宇适时地伸过盘子,四月只好装作是专门给他盛的样子,把食物放到盘子中。
吴宇装作没看到四月努力装作不在意的表情,很快吃掉了盘子里的食物。
“伍斯,畜栏的井挖得怎么样了?”
吴宇问道。
伍斯着急回答,急忙往下吞嘴里的食物,能明显地看到一个鼓包沿着伍斯瘦长的脖颈,从上到下迅速地滑了下去,像只吞咽食物的白鹤一样。
秀宝总是担心,总有一天,伍斯会被自己的食物噎死。
秀宝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伍斯是唯一愿意每天听秀宝讲出各种担心,并且不会嘲笑他的人。
虽然伍斯也不会安慰人,他只会说“事情就是这样。”
所以秀宝总是愿意把心事说给他听。
“情况不太妙呀?老板。
今年太旱了。
镇外的小溪都干了。
我们的三口井已经有一口打不上水来了。
我准备和四月把这口井再往深挖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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