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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医生详细做了检查,冲王姐和周婶道:“沈太太低烧了,有可能发展成高烧,我给她开了两种退烧药。
她现在在做噩梦,是吓坏了的表现,这样一会儿昏睡一会儿清醒的情况要持续一两天,她身体条件不太好。
下边的伤口还好,几处都是上次旧伤裂开。”
周婶和王姐点点头。
顾医生冷笑着开玩笑,“你们家先生这次倒还手下留了点情,哼。”
周婶和王姐一顿,脸色讳莫,虽然都不满愤怒,可谁敢说主子的不是。
王姐下楼给太太冲药剂。
周婶协助顾医生把太太下边的伤口处理好了,身上都是些青紫的痕迹,顾医生说不深,多为淤血,涂点化瘀的药膏,慢慢的清淤就能退掉。
凌晨两点,送走了顾医生。
王姐和周婶对视一眼,再同时看了看墙上的钟,很有默契地,谁都没有给先生打电话报告情况。
不敢也得给太太出口气,让他急!
……
那辆白色的卡宴孤傲落寞行驶在凌晨两点半的马路上。
寒夜,沉如海。
车前玻璃上划过一道一道昏暗的路灯,照着开车那男人沉默安静的脸,忽明忽暗,他如这夜般深沉难测的眼神,也是忽明忽暗。
那挺拔健硕的身躯,犹如蛰伏在这黑夜里的兽,肌肉线条,强悍紧绷。
烟抽再多只是烦闷,身体里憋着一股郁气,没有射的缘故。
那通身由内而外散发着阴郁气息的男人,单臂靠着车窗,长指抵在干净的鬓间,另一手懒懒转动方向盘。
偌大一个城市,成熟男人的夜生活正酣,他却洁身自好得不知该去哪里。
想了想,给萧易辰打了个电话。
那端,白鸽夜总会,萧易辰接听完电话,酒醉骤醒,起身踢踢温谨怀的腿,“别他妈嚎丧了,五哥要来!”
温谨怀正和一个陪唱小姐鬼哭狼嚎,扯了扯眼皮,“扒瞎吧你,小五在美人身上忙不过来——”
话没说完,包间门被一条笔直长腿轻轻踹开,陡然灌进一股凛冽寒气。
温谨怀,萧易辰,老四齐齐看过去。
不是那本该在美人身上忙的男人又是谁!
沈墨城进了光怪陆离的包厢,光线不适应让他眉心一锁,长身玉立地就往最安静的角落走。
他坐下,有小姐跪在他面前倒酒,长什么模样罩.杯多大他不关心,只管喝酒。
萧易辰就在这男人旁边坐着,默默无声地看着他一杯一杯的伏特加往喉咙里灌。
“谨怀哥——”
萧易辰没那胆子出声阻止,求助温谨怀。
温谨怀锐眼盯着那通身散发冰寒之气的男人,耸耸肩。
沈墨城连喝四杯,男人刚毅的侧脸低垂,紧蹙眉头抽出一根烟,长腿交叠起,点烟时终于察觉到包间鸦雀无声,硕大的屏幕里只有画面闪烁,没有音乐,他掀了掀眼皮,扫视一眼盯在他身上的数道目光,“怎么不唱了?”
众人僵硬地呵呵呵,萧易辰把话筒给赔偿小姐,包间又热闹起来,但是气氛因为一个严肃男人而很……不自然。
“小五。”
温谨怀见他喝到第七杯了,斗着胆子走过去。
“大年初五大半夜,和爽儿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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