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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亥立刻扶住宋晚,道:“姐姐,不必多礼,十二都天不讲究这些,我们二当家最不耐烦这些虚礼了。”
宋晚面上微微泛红,“是宋晚世俗了。”
唐楼自是已猜出这二当家的身份,纵然是两年未见又长高了些,仅凭他过鼻不忘的本能也能从气味上识出,这二当家便是谢初今。
当下也不点破,抬指触了触鼻翼,道:“二当家,久仰,在下唐楼。”
谢初今黑着一张脸,抑郁至极,简直要被活活憋死。
在竹楼远远望见这只人模人样的老狐狸时,他的内心有如万马奔腾。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白脸,还敢找上门来,看小爷我怎么收拾你!
一激动,急匆匆地就跑了出来,只记得随手抓了个面具戴上,却忘了在喉口装变声结,又不愿让他发现十二都天的真相,心中酝酿好的一番骂辞堵在嗓子眼出不来又不甘心咽下去,真是百爪挠心。
唐楼暗暗好笑,一本正经地对谢初今道:“还请二当家给这位宋姑娘找一处歇息之所,她有孕在身,此前受了些损伤,需要好好静养一番。”
谢初今从鼻子里“嗯”
了一声,示意小亥带宋晚回竹楼。
小亥对宋晚道:“姐姐跟我来,我带你回家。”
宋晚为难道:“我轻功不好。”
小亥踮起脚凑到宋晚耳边,对她悄声道:“姐姐跟着我走就行啦,记住,一定要走我走过的地方哦。”
说完,从岸边一跃而下,踩着湖面向前掠去。
宋晚记牢小亥的话,有样学样地跃上湖面,照着他的足迹前行,这才发现,湖水下是有暗桩的,只不过不知道是按照何种方式排布。
待宋晚和小亥进了竹楼,谢初今对唐楼做了个告辞的手势,便要转身而回。
“二当家且慢。”
唐楼叫住他。
谢初今回过头来,挑起浓眉,无声询问。
唐楼道:“不知可否劳动十二都天大驾,帮唐某一个忙?”
不等谢初今回应,又道,“酬金不是问题,条件任你们开。”
谢初今再也忍不住,一把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如玉刻就、爽朗清举的俊颜来,其上布满不协调的阴沉,“大爷的,我姑姑上次明明说得清清楚楚,跟你再见了,再也不见了!
我说你这个小白脸怎的总是阴魂不散,又找上门来,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看你是不把我姑姑害死不肯罢休啊!
帮你个头,有几个钱了不起么,小爷我也有钱,有的是钱,不帮!
告辞!
后会无期!”
“两年前,的确是在下的错。”
唐楼轻叹一声,顿了顿,沉痛道,“不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我亦如鲠在喉,追悔莫及。”
谢初今纳闷,为何这人见到他的真容竟然连一丝波动也无,还是在故作淡定?懒得再细想下去,见他认错态度诚恳,谢初今的火气消下去一些,但仍是鼻孔朝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既然知错了,那就请回罢,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再纠缠下去可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我可告诉你,别想再对我姑姑使美人计,不管用了!
还有,你纵然是有天大的难处,也别来找我们了,你的活,十二都天一概不接。”
听到身后海棠林中隐隐传来的动静,唐楼不再坚持,莞尔一笑,对谢初今拱手道:“既然人已送到,那么唐某便告辞了。”
“唐公子有何难处?”
低沉沙哑的声音自海棠林传出,谢成韫飞身从林中跃出,站到二人面前,依然是之前易过容的平凡模样。
见到谢初今露出真容,她明白唐楼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谢成韫,你问他这个做什么?他都要走了,还管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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