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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凭借御史台的地位,给这些赌坊青楼提供生意上的便利,每年还能分红赚钱,同时还能靠这些地方搜集他想得到的情报。
想通了这一层,赵盈一时只觉得豁然开朗。
她眉眼间的凌冽渐次化开,终于噙着笑,变得客气许多:“总之今日还是麻烦周大人了,回头要再有什么事,恐怕还要麻烦周大人,等事情了结,我请周大人一席雅宴。”
周衍腾地就站起了身,躬身做礼,长揖下去:“殿下有所吩咐,微臣自当尽心尽力,何况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微臣实在不敢当殿下一谢。”
再说下去,也都是些客套寒暄的车轱辘话,赵盈没兴趣你推来我推去,周衍也不敢跟她一个劲儿客气。
于是宋怀雍打着圆场,就送了周衍出门去。
人一走,赵盈脸上的笑就全都凝住了。
宋乐仪拍着她手背:“顺口气,别总为这些东西生气,怄坏了都是自己的。”
赵盈缓了两口气,长舒出去:“我不是生气,只感觉恶寒。”
宋乐仪正打算给她小盏里添新茶,听了这话手上动作一顿:“所以你是认定这事儿是陈士德支撑着来兴赌坊给你设套?”
赵盈却摇头,才要说不全是时,宋怀雍推了门回来。
她下意识侧目看过去,见宋怀雍也是一脸的无奈,她微怔过后,隐隐明白什么,咦了声挑眉只问他:“周大人觉得我小小年纪,却这样气势凛人?”
宋怀雍踱步至于圆桌旁,一面坐下去,一面执盏倒茶:“他有什么好觉得你气势凛人的,你是公主,他是臣下,毕恭毕敬本就是应当应分。”
赵盈狐疑:“那我看你一脸无奈,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
“奉功说今日事要传出去,他只怕仕途更坎坷。”
宋怀雍无奈摇头,几不可闻低声叹气:“他和你不一样,和我也不一样的。
你不是也会说,他是怕前途坎坷,才不敢跟你说实话,我听着你后头不再追问内阁的事,以为你是想着这个,才不问了的。”
没成想赵盈却说不是:“他连陈士德都告诉我了,也不差内阁那一宗,并不是我体谅他才不追问。”
她眼皮掀了掀,有些心不在焉:“我想去会一会来兴赌坊的那位东家。”
宋怀雍眼皮一跳,宋乐仪也急匆匆说不行:“你会什么会?瞧瞧这些人干的事吧,你还往上冲?”
“我说了人家是给咱们设的套,怎么不敢往上冲?”
赵盈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个放心上,也不管宋家兄妹面上的急切,由始至终都淡淡的,甚至笑出了声来:“现在想想也未必,或许一开始就只是冲着何家,甚至是冲着刘家——”
她尾音收住的时候,糯软的声音戛然而止。
宋怀雍同宋乐仪对视一眼,也不全然想不明白,抿唇须臾:“我明天可以带你见一个人,或许不用你出面去会白家人,如果还不成,咱们再商量?”
赵盈心头微动:“什么人?”
“康宁伯府的杜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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