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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不如你去问问曹嬷嬷,锦绣公子怎么会下帖给阿姜”
十三四岁的少女恋慕英俊潇洒的世家子弟,这也是常事,只是青春少艾的心思,透给搬弄事非的长舌妇人?谢姜转头看了韩嬷嬷,食指向树隙间一指,小小声道:“看看是谁?”
韩嬷嬷揺头,抬手拉了谢姜悄悄转身向后退,直等进了后宛,才松手道:“不用看,是蓝瓶的舅母,原来在姨夫人身边儿当差”
既然是原来,现在当然没有服侍崔氏,夜色渐渐浓了下来,回紫藤院只有一条路,两个人只好在后宛多磨蹭一会儿。
谢姜细声问:“听这个妇人说话?不是个省事儿的罢,姨母不用她,也好”
“岂止不省事?”
韩嬷嬷脸上露出丝讥诮,低声道“两年前姨夫人去新郚探二夫人,这人趁王家主酒醉,偷偷安排篮瓶进了正院…”
说到这里,讥诮之色更重“王家主将蓝瓶踢出来,非要当做盗贼处置”
内里有好多事,对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韩嬷嬷没法说,这人原想趁崔氏远行,将蓝瓶送到王伉榻上,等生米煮成熟饭也能混个姬妾做,谁知道平日里风流倜傥的王伉,最厌恶这种背主求荣的奴婢……
结果可想而知,这妇人被赶出府去,蓝瓶挂了个姬人的名头,仍在崔氏身边服侍。
谢姜捂住小嘴,吃吃笑了起来“哎呀,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想要爬高,也不看仔细梯子要不要她搭”
这话说得…韩嬷嬷“扑哧”
笑出声来,片刻肃下脸问:“娘子听出来没有,大娘子她?”
“知道”
谢姜细声答了话“嬷嬷不要当真,小时候懂得什么?青春少艾的思慕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长大了,就知道喜欢的和过日子的…是两回事”
这话说的比看透世情的老人家还多几分老道,韩嬷嬷呆怔半晌,左右看了一圈,谢姜又悠悠开口:“至于那个锦绣公子,管他打什么主意,本娘子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语气悠悠闲闲,仿佛七八分漫不经心,又二三分笃定,韩嬷嬷彻底歇了菜。
夜色渐浓,估摸着路上不会再有什么人,谢姜同韩嬷嬷回了紫藤院。
北斗玉京寒塘,早打发了看门的妇人睡觉,三个人一溜坐在门后,脚步声一响,玉京便开了门,低声道“哎呦?可回来了,快进来”
谢姜暗暗好笑,细声道“一个个贼眉鼠眼的,在院子里做坏事么?”
“娘子又说笑”
北斗挽着谢姜进屋,后头寒塘玉京两个一左一右扶着韩嬷嬷,门一关上,北斗道:“奴婢去正院给姨夫人送花,姨夫人说?让娘子这两天跟跟韩嬷嬷多学着些。
还说?大娘子也要来”
韩嬷嬷在观津崔氏,等同于王牌教习,不管多刁蛮任性的娘子,在她手里,不出半月,必然变个模样儿。
崔氏让王馥谢姜跟着韩嬷嬷学习,显然对这次去王家祝寿很重视。
既然重视,崔氏送贴子的时候怎么会不当面说?韩嬷嬷扫了眼谢姜,低声叮嘱“娘子歇息罢,明天的事儿,明天再说”
言外之意,不管是因为王馥求恳,还是崔氏原来就有这方面的考量,总之一切随机应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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