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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已是夕阳。
橙红色的晚霞,沉沉地落到几朵奄奄的花上。
粉白花瓣,一下变了色。
杨玦一脚踩上去,径直出了宫。
心头的焦躁不悦,垒成高高的塔。
倘若能以他的心情为石,国师这座该死的残塔,早就建完了。
杨玦沿着盘旋的楼梯,一步步向上攀走。
“国师!”
他大叫了一声。
站在风里的老翁,慢慢转过头来:“……”
“又不认得我了?”
杨玦抬手挡住呼啸而来的狂风,但头发还是被吹得乱糟糟,衣裳也猎猎的响。
他大步走过去,在距离焦玄一步开外的地方站定了道:“明明已经连人都记不清楚,却还是惦记着这座破塔吗?”
“六殿下。”
像是被他讥诮的声音给刺中了一般,焦玄忽然醒过来,神志清明地道,“您怎么来了?”
杨玦眺望着远处,并不看他:“这地方,我还是头一回上来,没想到竟然能有如此美景。”
夕阳,绿树,楼宇,还有蝼蚁般的人。
“怪不得国师总是跑来这里。”
“殿下。”
焦玄又唤一声,“此处正如您所言,是座破塔,残损无用,危楼而已,您若是有事寻我,大可不必亲自上来。”
“万一受了伤,可就不好了。”
“怎么?我才上来,国师就想赶我走?”
“殿下知道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不是,那便不是吧。”
杨玦收回目光,嗤笑了声,“国师可还记得霍临春的事?”
焦玄皱起眉头,颔首道:“自然记得。”
杨玦敛去笑意,声音发冷:“祁远章的女儿,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薛嘉那个混账便罢了,怎么连霍临春也能跟个情种似的,为人去死?”
“殿下,他是失足跌下去摔死的。”
“我当然知道他是摔死的!”
杨玦闻言,忽然大发雷霆,“可要是没有祁樱,他就不会死在那里。”
高塔上的风,即便在夏日,也冰冷如霜。
焦玄的脸仿佛冻住一般。
杨玦道:“都是蠢货,谁也靠不住。”
焦玄靠在栏杆上,沉沉地叹息:“殿下究竟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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