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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个影子一样跟在驼队后面的兵蛋子要出事了,等着瞧吧,又有好戏看哩。
阿依汗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慢慢进入梦乡。
祁顺无法原谅自己,一个侦察兵,怎么能犯那么愚蠢的错误?后来他把那晚的过程细想了若干遍,终于明白,他中计了。
乌依古尔这只老狐狸真是狡猾,自己一上路,就暴露在他的眼皮下,后来落入魔掌,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那个晚上的祁顺太累了,三天三夜,他凭着两条腿,跟在驼队后面,能不累?乌依古尔这只老狐狸,用一个老笨的办法戏弄了他,他故意在沙漠里走得很慢,不停地绕圈子,目的就是想拖垮祁顺。
可惜祁顺当时没起警觉,只以为老狐狸习性如此,总爱跟别人玩捉迷藏。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远处,每走一步,都冒着被猎枪击中的危险,乌依古尔的枪法是疆域里出了名的,能凭着声音击中野兔。
到了这个晚上,祁顺已断定跟踪的不是阿孜拜依,他对阿孜拜依家族多少有些了解,对头人阿孜拜依,也听过不少传闻,那是一个做事从不讨价还价的人,更不可能对谁让步或是屈从,他要是横穿沙漠,这沙漠就是他的,一只鸟都不许惊扰他。
可见那个带着驼队绕来绕去的人压根就不是阿孜拜依,至于这人的真实身份,祁顺还不敢确定。
毕竟他进疆不久,参加侦察兵也只有一年光景,辽阔疆域,有太多的未知,每一次执行任务,对侦察兵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看到驼队走进土围子,祁顺心想他们今晚要歇脚了,是啊,再走下去,怕是驼也受不了。
就近找个小土窑,祁顺猫下身,静静地注视着一切。
直等乌云罩满天空,土围子那边再也不发出声音,祁顺的心才安下来。
困倦趁势涌来,不可抗拒,这一路他跟得真是辛苦。
祁顺想眯一会,哪怕打个盹也行,这么想着,他眯上了眼睛。
身子哧溜一声,软软地滑开,累极了的祁顺跟沙漠一起进入了梦乡。
等感觉到不对劲时,祁顺已失去反抗的能力。
乌依古尔带着两个男人,抓小鸡一样将他捏在手中,祁顺刚一挣扎,头上便重重挨了一下,他似乎听见过一句话:“把他捆起来!”
然后就没了知觉,等再次醒来已被关在一间黑屋子里。
黑,真黑。
祁顺起初以为是地窖,关了三天后才发现不是地窖,是主人家专门用来惩罚下人的一间暗室。
室内没有任何设施,地面冰凉,潮湿,他被反捆着,双脚还不能落地。
乌依古尔拿一根绳子,将他悬吊在空中。
这还不算,乌依古尔还扒了他的裤子,在他的裆里恶毒地悬了一个小铁锤。
按乌依古尔的话说,他不想折腾他,“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折腾别人,折腾起来大家都费事,只要你把该说的说出来,我就放你走,或者跟我们干。”
乌依古尔问他:“解放军到底要干什么,你们一次又一次地跑进沙漠,是不是想找矿?”
祁顺说不知道。
乌依古尔又问:“你们到底在塔克拉大沙漠发现了啥,油田还是煤?”
祁顺还是说不知道。
结果,他挨了两火棍。
拿火棍的正是独眼男人,这家伙下起手来远比乌依古尔狠,他是乌依古尔最得力的打手。
火盆就放在祁顺面前,燃烧的木炭发出噼噼的响声,跳跃的火焰舔着祁顺的脸,独眼男人稍微不耐烦,就会猛地一用力,将祁顺的脸摁到火盆上。
祁顺的眉毛没了,头发没了,就连下体那儿也被燎光了。
独眼男人似乎对下体特别垂爱,冷不丁就将火棍攻击到那,祁顺喊不出,嘴被牢牢堵上了,等独眼男人折腾够,撕出嘴里的棉花时,他已痛得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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