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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我对沈浔,不是你想的那种,沈浔也是如此。”
“可万变不离,皆是情,都是能牵动你心绪的神力。”
余桃戳着她的心口,答道:“我虽愚笨,但我能察觉到当你疑是沈公子杀了段脩时,你纵使面上粉饰地再平静,我也能察觉到你的失望以及伤心。
那时我觑见你房间点了一晚的灯,想你应是整夜未曾合眼,急思焦虑。
无论你是否承认,我都相信你一定是在为了沈公子殚精竭虑、也一定是在为了他而寻找其他的线索。”
“无话可说,无事相商,下一步就是要和离了吧。”
“所以,阿愿,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害得你们之间如此生分?”
姜时愿愣了愣,多少被余桃点破了心思,旋即又缓过神来,轻声开口:“如果有一个人一直瞒着你,你该如何?”
“阿愿又可曾站在隐瞒之人的角度,想过他的苦衷?”
“阿愿,我再跟你讲个故事吧。”
余桃嘴角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荡着两脚起起伏伏,良久才开口:
“我被贼人脏了身子,又被段脩威胁出嫁,而这些事情,我至始至终都瞒着心上人阿金。
估摸着从他的视角来看,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晚上元灯会后,我就倏然变了心,找到了另一位厮守终身之人。
他恨我,怨我,闹过,可最后还是含着泪水送我出嫁,祝我余生安好。”
“我瞒着阿金,瞒着他我为何如此狠心,就是想让阿金恨我,早早放弃我这种早已满身污泞、臭腐的女子。
婚后每每穿着新衣,与段脩佯装恩爱,瞒着他我婚后过得有多狼狈,也是想要他不要再为我而牵肠挂肚。”
“为我这种人而伤怀,不值得。”
余桃俯下身子,顺手摘了朵廊旁边栽种的梨花,毫无怜惜,在指腹中揉碎,眼里俱是未落的泪珠。
她姜时愿听着余桃轻声说道:
“阿愿有些时候,除了隐瞒,我们这已身陷囫囵之人,早已别无他法。
我们怎么敢再靠近至善之人,怎敢被你们瞧我们极力掩藏的污秽,这种污泞只会脏了你们的心。”
“你们越干净、坦荡,倒是反衬着我们越是肮脏、阴暗。”
“我们害怕再被厌弃。”
这天,一名青衣司使匆匆跑来传话说四处的陆大人邀请姑娘至碧水云居走一趟,她听后应好,晨起洗漱后,一路跟着司使上了山。
姜时愿途中又稍加打探了下典狱各处的选拔情况,才得知在融雪阁风波期间,其余各处选拔早于三日前已结束,各司名额已定。
话落,司使笑着看向她:“所以姑娘有猜到陆大人今日传唤的用意吗?”
姜时愿微微一顿,司使不容她多想,抬手指向陆大人所在的院落。
积雨初霁,庭前栽种着几颗杨树,绿盖亭亭,暗香浮动。
而两位陆大人坐在三面游廊中下棋对弈,听到来人细细踩碎枯叶的动静,二人均停下手中的动作,陆不语迫不及待起身招手,而陆观棋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神色温和。
“陆大人,安好。”
姜时愿打了个招呼,随后朝着陆观棋恭敬行礼。
陆不语会错了意,“见我哪来那么多的虚礼?我早觉与你有缘,果不其然,缘分搭桥,让我们再次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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