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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盖着一床旧棉被,覆盖了面部。
因为死者大量出血,棉被已经被血染透,所以才会被人发现异常。”
民警上来介绍情况。
龙番市公安局法医科胡科长见我们走进警戒带,脱去手套,笑着迎了过来,说:“好久不见啊,想你们了,所以请你们过来,共同看看这个案子。”
大宝还惦记着我在车上说的话,赶紧道:“别露笑脸,人群中有相机呢。”
“死者是什么人啊?”
我问,“刚入春呢,气温还不高,睡觉就光着膀子了?”
“这个人的身份基本已经弄清楚了。”
胡科长说,“三十多岁,是个流浪汉,有些智力障碍。
在这一带活动十几年了,大家都认识他,叫他傻四。
整天疯疯癫癫的,看到陌生的女孩子经过,就喜欢跟过去龇牙咧嘴的,但也仅此而已,不会有太过分的动作。”
“他是怎么活下去的?”
我问,“乞讨?”
“他倒是不主动乞讨。”
胡科长说,“有时候路人见他可怜,就会丢个一块两块的。
他有钱就去附近买馒头吃,没钱就在垃圾箱里找东西吃。
有时候附近的住户也会给他一些剩饭剩菜。
冬天他就在附近一个涵洞里睡觉,夏天就睡在这桥墩底下。
收容所关不住他,他每天除了睡觉,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外闲逛。”
“什么人会杀这种人?”
大宝挠了挠头,“一没钱,二不得罪人,你说会不会是丐帮香堂抢地盘,所以杀个人立立威风?”
“我看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我觉得凶手多半也是精神病人。”
我说。
“哎?”
胡科长说,“老秦说的还真有可能对呢。
龙番的确没有什么丐帮,也不存在抢地盘的纠纷问题。
我们以前处理的流浪汉被杀案,破案后大都是精神病人作案——哦,对了,这位女士是?”
“哦,新人。”
我看了看陈诗羽,她对胡科长点了点头。
这姑娘胆子倒挺大,第一次到现场看尸体,她的情绪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胡科长递给我们几套勘查防护装备,等我们迅速穿戴完毕,便带我们走到桥墩旁,指着某处说:“你们看。”
在我们换上装备的时候,盖着尸体的棉被已经被民警装进了物证袋。
为了防止围观群众拍照,民警们在傻四尸体的周围搭起了一个简易帐篷。
只见傻四光着膀子,颈部和前胸都已经被血迹浸染,但他颈部的一处创口还是清晰可见。
他身边有一件破旧的棉袄,或许是他唯一的衣物,无论春夏秋冬,都靠它来蔽体。
尸体旁边的桥墩上,可以看到扇形的喷溅状血迹,扇形的中点位于死者颈部上方的位置。
可以看出,死者可能是处于坐位,被人割喉,然后直接仰面倒下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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