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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想学的时候再说吧。”
从此,我又变成了一个吃闲饭的了。
但我心中依旧忐忑,几天之后又问师傅。
若我一直什么我会不会因为吃闲饭吃得太明显,是否会被撵出侯府去。
洛白师傅拨弄着她那之笼中青雀,瞥也不瞥我,轻声道:“那你就不会吃得稍微低调一点吗?”
后来她又说:“若我是你,既来之则安之,就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于是经过一番折腾,我终究还是回去老老实实,跟着洛白师傅练舞。
寒冬来临的时候,南山的围场草木凋零,侯爷与人去狩猎的时候也少了。
他整日里拥裘围炉,鲜少外出走动,阿青清闲了许多。
卫大娘为我赶制了冬衣,她说阿青的衣服,她以前估摸着做了些许,再加上他素日出去都是穿府中安排的衣服,早已不缺衣物鞋履了。
“倒是阿鸾你,生得这样漂亮,更应该穿好看的衣服了。”
她说这话时眼角浅浅的笑纹,和我的吉婆大娘一模一样。
我呆呆地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卫大娘织布缝衣,心中不禁想起了我的大娘。
她虽没有卫大娘这般汉家女子的那灵巧娴熟的针线手艺,可在我与她生活的那些年,却也为我仔细缝制了不少的衣裳。
我身量瘦弱,康奘大哥又是男儿,家中也没有小女儿的衣裙了。
大娘她都是叫大哥拿家里的羊去集市上换来的汉人的布匹,量着我的身形帮我赶制的。
她总是望着衣袖上略显粗糙的针脚叹息说:“阿鸾你若是沦落到汉人的家里,你这模样,穿上汉人的衣裙,定是极好看的。”
我如今已是穿上了她常常念叨的汉人家的衣裙,身边也有人为我悉心赶制冬衣。
只是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油灯微弱的光芒恍惚间,我盯着卫大娘手中针线的眼睛竟也有些沉重了,恍惚间半合上眼睛,似乎听到梦呓一般轻柔的呼唤声。
阿鸾,阿鸾。
像是大娘在叫我。
我感觉她把我已经发软的身子抱起来,就像以前的每一次,我趴在案头望着她穿针引线,密密细缝,不自觉地睡着了。
她把睡去的我抱回到床上,再仔细地掩好被角。
“大娘。”
我不禁叫出声来,身子不由一颤,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正负在阿青的背上,身上披着毯子,被他背着,向着平时住的房走去。
寒风瑟瑟,凌霜四散,长道之上,积雪森森。
我负在阿青坚实挺拔的脊背上,却未曾感到一丝的寒冷。
他的身体很暖,散着淡淡的、令人舒适的热气,熨帖着我的脸颊。
那条路似乎比往常要长了许多,我默默地听着阿青的脚下的鞋底踩在积雪之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心依然回荡在方才迷糊的梦境之中。
“我来的时候,也是下雪天……”
我猜想他定是也听到了我方才的呼喊,轻声在他的耳后叹道。
“是吗……可你来到我的世界时,已是春暖花开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雪花落在了平静的湖面一样。
“你看,你一醒来,雪又要停了。”
他扬起头来,我顺着他的目光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天上刚才还漫天的雪花,已然变成了纷落而舞的飘絮,落在他乌黑的发间,瞬间就化为了乌有。
星空湛冷,月色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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