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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是狩猎的季节,往年狩猎是个危险也辛苦的差事,今年一部分战士手上有了枪,对于这些人来说原本危险辛苦的差事变得有意思,甚至上瘾了。
没枪的人见了就着急,订了货没拿到手的就总是去工厂催,有一部分原本没怎么关注这个事儿的人也都来上门订货了。
雷洪工厂的人员和设备都在不断的增加,生产能力仍然有限,于是工厂负责销售的人自然而然的定下了战士优先,战士中东区优先的潜规则。
其他三个区买不着枪,战队长出面轮番来堵雷洪,拉他喝酒吃饭,雷洪当然给他们面子,饭局有时躲了,但交代了他们每回来,多少都给发一批货。
入冬后不久就下了一场雪,虽然说现在进暴植森林不像从前那么危险了,但下雪放假的惯例仍然保持着。
大雪中也无事可干,战士们就愿意往工厂这里来,东区许多熟悉的战友请雷洪喝酒,但管桐桐搬回来了雷洪有心想早些回去,而且管桐桐不喜欢他喝酒,和他说了许多回了,她是好不容易才自己想通搬了回来,雷洪心里也有点怕哪儿再惹着她,就不太想去。
雷洪推脱推不过,再推人就说他不够意思,他也就不再说什么跟着去了。
雷洪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建新厂的事,外头的事听说的少,战士们却是门儿清,哪哪儿多一家饭店,哪哪儿又多一家酒馆一清二楚,这一回大伙儿就说前些天街上新开了个酒馆,好地方,就领着雷洪过去了。
新开的酒馆雷洪却是没来过,没有窗户,一进门是一个小小的方室,只摆了两套桌椅,空空的没有客人,对面墙上两扇关着的门,门旁站着两个穿着一样衣服的男女……
雷洪问身边的朋友:“这儿啊?”
“里边儿,”
朋友笑着说,“你不是还喜欢赌两把么,里边儿什么都有。”
雷洪听了就跟着他们朝前走,没走几步又被身边朋友拉了一把,他说:“这边儿,那边儿是女人去的。”
雷洪奇了怪了:“这还分男女?”
朋友笑的暧昧:“你进去就知道了。”
走进了门前时就听到了里边儿传来的喧嚣声,服务员开了门里面长长的很大空间,许多人,又喝酒的有聊天的,也有一群人围着一大桌在赌钱的,男女混杂在一起,雷洪刚想说不是男女分开吗?只是还没问出来时他已经看出了些门道,于是就没出声。
他们一行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要了酒还有一点小菜,刚坐下见到里边儿出来个熟人,是二狗见了他走了过来,一桌桌下二狗和雷洪说:“早想叫你来的,怕你也跟山铜似的,就没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山铜?”
雷洪问,“他怎么了?”
二狗笑:“出来玩儿了几回,被他女人知道干了一架,脸上挠了好几道血印子。”
二狗说完,和雷洪一起来的几个人中一人说道:“山铜不能吧,还叫女人给打了!”
“我也说不能吧,可亲眼看见了,脸上脖子上血淋淋的好几道。”
……
这里的熟人不少,他们几个聊着山铜呢,里边儿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坐在一起,话题从山铜转到了枪,又聊到了女人,讲了些荤话,还有人找了几个女人坐过来一起喝酒……雷洪陪了一会儿就提前付了账,找个借口先出来了。
他进去时外边儿还是明晃晃的太阳,出来时已经满天的星星了,他开车回来进了街道,一排房子都黑着,到了家门口就见自己家的小房子孤零零的亮着灯。
把车开进院子里,雷洪下了车走到门口试着推了推门,门也没锁,进屋屋子里静悄悄的,管桐桐趴在客厅桌子上睡着了,桌上摊着一堆稿纸。
管桐桐偏着脑袋压在胳膊上,头发披散着,雷洪伸手摸了摸,潮潮的冰冰凉凉还没干透,头发黑黑的衬的她小脸发白,雷洪伸手指背轻轻的在她额头贴了,有些冷,抬头看一眼,壁炉没点。
雷洪弯腰,伸臂小心的把人抱了起来,往卧室去。
雷洪今天喝的半醉,酒意熏着脑袋,再加上今天酒馆里被一些男男女女之间的话弄得有些躁,这会儿抱着管桐桐在怀里就有些情动……
怀里的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蹙着眉头很累的不想睁眼,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又去喝酒了?”
雷洪应了一声,喉结上下滚了滚,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弯腰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管桐桐缩在被子里像是又睡了,他就放轻脚步去洗澡了。
出来时管桐桐却醒了,她抱着被子坐在床头,见他进来就问:“你去哪儿喝酒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酒馆,”
雷洪说“我把壁炉升起来”
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雷洪去抱了点木材进来,蹲在壁炉口点火,管桐桐就坐在床头发呆,好一会儿她忽然说:“阿花和山铜今天打了一架……”
雷洪动作一顿,说:“又打起来了?”
管桐桐点点头,声音低低的说:“打的可真凶,我和阿溪姐去拉根本拉不山铜,他也真动手……后来还是木柳和前榕去了,才把山铜架走……我已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打,后来听阿溪说前些天已经打过一回了……听说山铜在外面鬼混……”
雷洪没出声,壁炉里的火升起来了,雷洪多加了些柴,他站起身说:“睡吧!”
就关了灯,屋子里一暗,缓一缓壁炉里的火光就显出亮来,管桐桐坐在床前没动,好一会儿叹一口气,十分伤感的说:“你说他们两个以后还能过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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