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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井中蛙（第2页）

殿外三人也屏住了呼吸，替牧白捏了一把汗。

眼看那炷香已经燃烧过半，牧白依旧在踱步，额头上似乎隐隐有汗珠渗出。

“这题目确实太难为人了。”

宋婉柔小声道。

张渤海目光紧盯着玉窗，没有说话。

香，越来越短。

就在那炷香即将燃尽，即将熄灭的刹那...

牧白猛地停下脚步，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带着一丝急促的声音响起：

“坐井观天小，天地本无垠。

蛙鸣未必短，虫语岂无真？一念心开阔，四方皆是春。

莫笑井蛙陋，大道在凡尘！”

这首诗，相较于前两首，明显少了几分浑然天成的流畅，多了几分斧凿的痕迹，尤其最后两句，似乎是为了强行拔高立意而作。

殿外三人听完，都沉默了。

张渤海轻轻摇头：“虽有巧思，欲从‘井蛙’之困境中，阐发‘心开阔则天地宽’的道理，但…终究落了痕迹，未能圆融。”

马千秋叹息：“时间太紧，题目又太偏，能在此等压力下作出此诗，已属不易…怕是难过儒圣法眼。”

果然，短暂的沉默后，殿内响起了儒圣威严的声音，这一次不再是“可”

，而是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评判：

“意有余，而力不足。

画虎不成反类犬。

第三关，不过。”

声音落下，殿内光芒一闪。

透过玉窗，可以看到牧白的身影僵在了原地，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从未想过，自已引以为傲的才情，在万儒长廊得到大机缘，自信满满地前来挑战，竟然连第三关都未能通过！

“不过…”

这两个字，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了牧白的心头，将他所有的骄傲和自信，砸得粉碎。

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道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身形也晃了好几下。

嗡！

殿内空间波动，牧白的身影变得模糊，下一刻，便踉跄着出现在殿门之外。

此刻的他，脸色苍白，眼神失神，完全没有了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牧先生…”

张渤海见状，上前一步，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马千秋和宋婉柔也是一脸的惋惜。

亲眼见证了挑战过程，他们更能体会到其中的艰难，以及失败带来的打击。

“怎么会…第三关…我怎么会连第三关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