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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强地笑了笑,我勉强搭上一句没啥营养的话:“可能人在工作上和私底下,有两面吧,我不清楚呢。”
撇了撇嘴,夏莱的笑容突兀黯淡下去,但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懊恼,反而有种随意的慵懒:“他确实挺好的,可他一向把我当姐姐呢。”
我越听,真的越是懵逼。
敢情你夏莱,刚刚对汪晓东那一顿猛夸,是夸着玩儿的?
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向我推销汪晓东呢!
实在是无力吐槽啊,我转念一想,夏莱可能是想活跃活跃我跟她之间的气氛,省得我们闷坐一路的尴尬吧。
我想着既然两个人都坐成堆了,说上几句话总比干坐着要自然得多,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夏莱这话茬了,只得嘿嘿了干笑了两声。
可能夏莱也看出我的聊天力严重不足吧,她也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相顾无言中,车驶上了高速,万家繁华灯火全被抛掷得丁点不见,只有一路环山的黝黑暗沉。
在越来越寂寥的环山路开了大概一个小时,李达总算将车停住。
我一下车,就看到了张代平时开的那辆路虎,也停在不远处。
心跳莫名加快,我和夏莱肩并肩跟着李达踏着月光,走到了一处看似烂尾了的筒子楼前。
李达开了手机上的灯照着,我们就这样踩着越发昏暗的光线,踩着坑坑洼洼不平的阶梯上到了三楼。
门被推开,比手机灯强好几倍的光线倾泻过来,我来不及眯着眼睛适应,就急急搜寻着张代的身影。
其实也谈不上是搜寻,毕竟张代他就站在空旷的中央!
除了他之外,我还看到了曹景阳那个人渣沫沫。
但,他已经不复往常那般,站没站姿一副世界舍老子其谁牛逼拽拽的款,而是分外狼狈地跌坐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他的身上和肥肉横生的脸上,蹭着浓淡不一的灰尘,也带着一块块的青一块红一块,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不知道夏莱是什么神情,总之我看着这样的曹景阳,内心除了起伏不断的痛快之外,也有挥之不去的恐慌。
疾驰数十步,我挤到张代的身旁,以藏着掖着的小幅度动作捅了捅他的手臂,在张代朝我转过脸来之后,我用低得快要低到地板里的声音说:“张代,这样弄会不会出什么事?”
张代疲惫的脸上,露出纯粹的笑容,他反客为主抓住我的手捏了捏:“不会的。”
慢腾腾地松开我的手,张代扫了已经离他不过半米远的夏莱,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莱已经朝他重重瞪了一眼:“张代,你牛了啊!
一整天都没消息,你想担心死我是不是?”
眉头蹙起来,张代颇有些无奈:“夏莱,这茬回头我们再提。”
腮帮子鼓起来,像桃子似的,夏莱撇了撇嘴:“好,回头你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闹个没完!”
诶,我可能年纪越大想法越龌龊,我忽然又冒出夏莱现在这状态,压根不像是张代的姐姐,反而更像他的恋人这样的想法来。
但我很快将自己太肮脏的念头压制住,只管静默地看着张代下一步的动作。
只见张代敛了敛,他朝着曹景阳上前一步,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脚狠踹,冷喝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做什么?”
脸上泪水和鼻涕齐飞,曹景阳痛苦地唧唧哼哼两声,拖着发福的躯体,艰难地爬起来,将膝盖屈起,他突兀一个噗通跪在我的面前,仰起脸来对着我说:“唐二,我是禽兽,是人渣,是罪人,我错了!
我求求你,原谅我!
我现在就是一条败家犬,求求你原谅我!
我根本不配做人!
我错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年轻时的不懂事,我不该闯进….”
曹景阳的话到这里,张代突兀用余光扫了夏莱一眼,他猛然收回视线,对着曹景阳又是重重一脚:“废话少点说,求原谅的姿态诚恳点!”
张代的语气里,夹杂着我之前从来没有从他的话里行间扑捉到的狠辣,我明明知道他不是针对我,可我仍然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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