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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皇帝的命令,很快,殿外的侍卫走了进来,将邢子仪用绳索绑缚住。
邢子仪在一段喊声中被侍卫们拖走。
楚南玥看着他们走远,却无法阻拦分毫,更不能说出自己的怀疑。
邢子仪背后的人,指使邢子仪做下一切的人,会是东陵琰吗?
可这一切目前又都是楚南玥自己的猜测。
这次京城失窃案里,无论是证人的证词,还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邢子仪,只要邢子仪不指证出东陵琰,东陵琰便一点事也没有。
更何况东陵琰身份特殊,楚南玥如果只凭借怀疑就当堂指控东陵琰,那是在打皇帝的脸。
楚南玥正思忖着,谁知东陵琰突然便上前一步,一下子跪倒在了皇帝的面前。
“父皇,儿臣实在有罪!
求父皇惩罚!”
东陵琰显现出满目的羞愧。
有一瞬间,楚南玥以为东陵琰是在说着邢子仪之事,但这个想法一经成型,就被驱散。
邢子仪到死也没有松口,想必就是在东陵琰的授意之下。
东陵琰又怎么会是心甘情愿为自己揽罪之人?
皇帝也面上疑惑地问道:“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快起来!”
“父皇,或许大家都已忘记,但儿臣没忘!
上次楚将军险些被邢子仪构陷时,邢子仪便是举荐了儿臣作为楚将军的接替人选。”
东陵琰依然跪地不起,恳切解释道。
楚南玥明白过来,原来东陵琰并非认罪,而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撇清着责任。
面对一些众人甚至并不在意的疑点,东陵琰反而是以攻为守,自己说了出来。
因为在场之人,几乎无人把东陵琰与邢子仪联系在一起,东陵琰的这一番言论听起来,颇有坦荡之风。
皇帝本人似乎也并不怀疑东陵琰,摆手道:“老七,这错并不在你。
邢子仪上次说起时,也是看你需要多加历练。
且不止他,连朕也曾有这样的心思。”
朝中真正堪用的人,实际上很少。
许多老臣也看了出来,皇帝这些年有心要历练几个皇子,于是平日里便经常举荐皇子们多去做事。
这在众人看来,并不过于稀奇。
只有东陵琰像是无法介怀的样子,又继续道:“可是父皇,如今儿臣多与兵部有牵连,邢子仪也是兵部的人,平日更是与儿臣有所交往。
如今他做出这样的事,儿臣或多或少都有责任。”
也难得,朝中大臣们心里赞叹。
朝中一旦出了事情,都是推脱责任者多,怪罪他人者多。
像东陵琰这样把过错往自己身上主动揽的,还是少数。
“你有这份责任心,朕很欣慰。”
皇帝似乎有所触动,“可是若真如你所说,所有臣子都是在朕的手下,邢子仪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岂不是也是有朕的一份责任?”
“这自然与父皇无关。”
东陵琰急切道。
皇帝点头:“你我都知道邢子仪是自作孽,不可活,所以你也不必自责了。”
东陵琰面色稍微缓和,像是被皇帝说动,过了会儿,他才又道:“父皇,儿臣的过错可以不罚,但功臣的功劳需要父皇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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