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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摇摇头,拒绝了安慕希的红果果,它并不是嫌弃人家安慕希咬过,而是它已经吃饱,实在吃不下。
阿婆将安慕希从自己的裤腿上扒拉下来抱在怀中,躺在一旁的摇椅上,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戏曲。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
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
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何鲛珠化泪抛?此时却又明白了。
世上何尝尽富豪。
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哭嚎啕。
轿内的人儿弹别调,必有隐情在心潮。
(京剧《锁麟囊》选段)”
安慕希躺在阿婆怀里,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耳朵蹲坐在哈皮身边,看着眼前一幕,眼中情绪很是复杂。
阿婆对安慕希真宠爱,曾几何时,妈妈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给自己一个家。
风里来雨里去,妈妈都会想尽办法给自己找食物;夜深人静时怕黑,妈妈都会哄自己睡觉;每当做噩梦时,醒来都有妈妈在守护。
妈妈……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只大三花猫的幻影,耳朵此刻心里发苦,鼻头泛酸,它低下头,眼睛里的泪水在打转。
它好羡慕安慕希,若妈妈还在,自己肯定如同安慕希一样幸福。
耳朵悄悄叹口气,看了眼安慕希和阿婆,又扭头看了眼哈皮。
哈哥应该会想留下的吧?
不知道阿婆想不想收留个猫猫狗狗给她作伴?
或许不会吧?毕竟看阿婆的样子应该比较喜欢安静。
也或许会?阿婆好有爱心的。
耳朵甩甩头,幻想这不切实际的事情有什么用?
它要去寻妈妈,不论如何都要找到,那样自己才有一个完整的家。
留在这里可不行,而且哈哥答应过要帮自己去寻找,想到这里,耳朵的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哈皮吃完饭,舔着嘴唇,以同样的姿势看着阿婆与安慕希。
“耳朵,你留下吧!
阿婆会是个好主人。”
哈皮低声与耳朵说道,它是真心想让耳朵有个家,不必风餐露宿。
“不。”
耳朵抬头看向哈皮,摇头拒绝道。
说好的一起流浪,怎么能随意抛下对方?
猫妈妈说过,诚信是美德。
“好!”
哈皮看到耳朵眼中的坚定,没多说什么。
看到哈皮懂自己,耳朵嘴角微微扬起,往哈皮的身边靠了靠,哈皮伸出一只前腿将耳朵搂在怀中。
它们的对话安慕希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多看它们一眼,它们流浪的情谊很不一般,让它心生羡慕。
它是一只家养刺猬,但它却有着一颗流浪的心,外面世界那么大,很想去看看。
好想跟着它们离开。
安慕希抬头看着阿婆,眼神瞬间柔和,它蹭蹭阿婆粗糙的手心,将这个念头狠狠按下。
每天出去疯跑都让阿婆担心,若它真的离开去流浪,阿婆肯定会伤心。
阿婆合着眼哼着曲儿,手不断摩挲着安慕希身上的刺儿,如同顺毛一般。
“安慕希,我们要走了。”
哈皮站起身,对着正在享受按摩的安慕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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