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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秦三郎君——但三郎君不是宗子,是以先前即便得荫封,官也只在六品。
这是个有出息的,所以才下场参加了这回的武举考试。
秦家的二姑娘是两年前与太原府张家的宗子完的婚,做了人家家里的宗妇,这两年也没怎么回京城走动。”
昭宁帝的指尖点在案上,轻轻地,一递一下:“秦况华就补了徐冽的缺,点他做今科武状元,往南境驻守,他还年轻,擢他做总兵,军中恐怕也不服,便做个三品参将,以后再说吧。
秦家的嫡长子既然这样不争气,那就吩咐内阁和吏部,拟着在京城寻个缺差,点了他家二姑爷入京补缺,令携家眷入京吧。”
孙符诶的应声下来。
这样抬举秦家,也是做给徐照看的。
孙符便知道天子心里有气,只是强压着怒火不发作而已。
但愿那位大统领真的是个聪明人,而非武人心思,心思简单。
否则今后少不得有见罪于天子的时候,那徐家上下,可就真要倒霉了。
·
徐照那头出宫之后,直奔府邸而回去。
直到进了家门,他脸色都还铁青难看。
门上当值的小厮神色惶惶然,徐照眉头蹙拢:“府上有事?”
他这趟进宫,去了近两个时辰。
临走前就怕徐冽生事,不服管教,把人给五花大绑,还叫大郎留在他屋里看着,照说不应该出事的。
那小厮闻言,双膝一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六公子……六公子他……他跑了!”
徐照瞳孔一震,眼珠子瞪圆的时候,瞧见了从不远处正快步迎来的徐霖。
徐霖的面色神情,再配上小厮此时的一句话,徐照登时怒从中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去,右手高高举起,却到底没落到徐霖脸上去。
徐霖倒也不心虚:“父亲,六郎他……”
“是你放走了你弟弟?”
徐照的声音是冷冽的。
徐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
可他还是如实点头答了一声是:“父亲,倒不如叫六郎出去走走散散心,过些时日,说不定他就想通了。”
“来人——”
“父亲!”
当着府中这么多奴才的面儿,徐霖跪在了徐照的脚边:“您放六郎去吧!
他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才在京中崭露头角,显出锋芒,就被您给亲手扼杀,他从小是那样敬您爱您,如今接受不了,您把他困在府里,早晚会要了他的命,或是家宅再无安宁的时日。
他同儿子说了,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您此去宫中,他的武状元是甭想了,皇上就是看在徐家的份儿上,也不会驳了您的,您还怕什么呢?”
怕什么……?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
他不叫徐冽做这个武状元,是为了把这个儿子留在身边,不叫他到战场去冒险。
可是徐冽这一走,他又何尝不是彻底失去了这个儿子?
那他今天所做的这一切,甚至不惜见罪于天子,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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