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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筝半掩嘴唇,黑润的眼中尽是笑意,对看向她的众人道:“不是很好笑吗?”
北策侧头看她,终无一言地伸手将她的手腕拉住。
而莫老婆子此时既丢了颜面,又为自己养大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与她动手而伤心。
当下气得嗷了一嗓子,就推开过来扶她的丁香,麻利地起身,走到北策跟前,刷刷就左右给了他两巴掌。
她骂道:“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反过来打老娘的吗?”
北策刚刚动手,也只是情急。
他素来听话孝顺,这时是不吭一声,不还一句。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这臭婊子给我扒了衣服打?”
趁机制住了儿子,莫老婆子怒气冲天地对那三个只顾愣在那里看戏的婆子喊道。
婆子听罢,就一拥而上。
这次莫老婆子有了防备,北策用力挣,还是挣不脱,眼看着那几个婆子就接近岳筝,而她的脸色此时白的过分。
挣不脱的北策,只好好言与母亲说道:“娘,儿子错了,你罚儿子,不要这么对筝姐姐。”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时她已被一个婆子按住了肩膀,另一个婆子上前就要撕她的衣服。
不能,不能看着她受这样的屈辱。
北策心中大喊,对母亲的半点情谊也不顾了。
他将肩膀一扭,抬脚就跺在莫老婆子腿弯,当下便得了自由。
莫老婆子倒在地上,这时已经不似刚才那样喊骂,而是坐在地上抱着腿哭骂了:“白眼狼啊你个,还没长大的你,就对你娘拳脚相向了……”
北策却好似半点没有听到,到那几个婆子跟前,一脚一个都跺翻到一边去了。
这些婆子都是有力的,并非无力反抗,只是打她们的是主子,不敢反抗而已。
一个个儿的或是捂肚子,或是抱着膝盖大声哀叫起来。
屋子里吵嚷成一片。
北策上前,伸手要将岳筝被拉开的领口合上,却被她后退一步撤开了,他亦紧跟着上前一步:“筝姐姐,对不起!”
岳筝没甚表情地摇了摇头,刚刚三个壮硕的婆子将她围住,她真的害怕了,对莫家的人也更加怨恨起来。
若是北策没有这样的反抗他娘,自己今天就要被衣衫不整的拉到街上游行吗?这个念头一出,她心有余悸。
她没有武功,以后出门,定要带着人,下次一有危险的苗头,就要趁混乱之际,唤出蜂儿。
就像刚才的混乱,出来几只蜜蜂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是从哪里过来的。
岳筝看了北策一眼,心绪复杂,他为了她连一向对母亲的恭顺都不管,甚至跺了莫老婆子一脚,只怕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清了清嗓子,她说道:“我走了,你记住我的话。”
北策再也没有勇气说话,以后与她不是形同路人,就是极好的结果了。
母亲为何如此固执,事事都要与她过不去?
想到这些,刚刚心中对母亲的愧疚,一下子又消散了大半。
恰在这时,莫老婆子扶着丫头丁香站起身来,手边抓住一个红漆圆凳毫不留情地朝北策扔去,硬实的凳子砸到少年的脊背上,发出闷然一响。
北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岳筝连忙伸手扶住。
不知道莫老婆子如何能狠下心把那么重的一个凳子朝着儿子扔过来,还是扔到脊背上,哪怕是扔到腿上也好,难道她就不明白,人的上身连着肺腑,这个狠得一下子,是可能出人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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