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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朱胭生得不难看,若没有那道骇人的疤痕,也是个年轻俏丽的女子。
朱胭凝视着铜镜里的倒影,吩咐道:“你去我身后那个箱子里拿面罩出来。”
韩箐依言从箱子里翻出一个面罩,为朱胭戴上,恰好遮住她右半边脸,这样看去,铜镜里的女人朱唇粉面,娇俏可人,半遮的面罩徒增一分羞赧,像是等着黄昏后去会心上人。
韩箐不敢多看,垂手站在一边,朱胭打量了会儿镜中的自己,稍觉满意:“你回去吧。”
韩箐依言退了出去。
外头守着的汉子见她出来,想到什么,问身旁兄弟道:“当家的看中的那人,今天傍晚就要被拖去花房了,他还不肯松口?”
“可不是,嘴巴硬得很,就是不知道进了花房,骨头是不是一样硬。”
韩箐心里一突,偷望过去,那两人谈话旁若无人,她待要上前询问,被看管她的人抓住肩膀道:“走你的路,东张西望什么。”
就在她被关回柴房,心中焦急难安时。
小楼内,昔日的青梅竹马相对无言。
朱胭盯着杨之焕,他还是那么俊朗好看,而自己却已经……
她下意识别过头去,杨之焕却先开口道:“阿胭。”
朱胭顿了顿,目光扫过杨之焕身后的秀美青年,冷声道:“我叫你不要带人。”
“他不是陶家的人。”
杨之焕看着她,看到她的面罩时,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他是罗浮的孙讷先生。”
朱胭道:“你带罗浮的人来做什么?”
“他……”
杨之焕轻声一叹,道,“阿胭,你受伤的事,我都知道了。”
朱胭身体一震。
杨之焕接着道:“我此次上山,虽说是为了化解你和陶家的干戈,但也是请了孙先生来,叫他看一看你脸上的……”
“够了!”
朱胭颤抖着喝道,“你无非是来笑话我,你很庆幸当初没有答应我的婚事吧?杨之焕,牡丹寨养了你十年,你为了悔婚一走了之,你对得起我爹爹吗?”
杨之焕道:“阿胭,我离寨是为了一件大事,不是为了逃婚。
临行前我已与伯父说好,虽然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但也会将你当做胞妹,护你一世。”
他那句“没有男女之情”
已然戳中朱胭的伤心处,她只觉得自己的妆扮在此刻十分讽刺,她描眉画目是为了什么?为了他的歉疚和同情吗?
她冷冷盯着昔日的心上人:“杨之焕,凭你如何解释,你叛出牡丹寨是山上众人皆知的事实。
我念在爹爹面上,放你进来一见,你难道还想要我任凭你摆布吗?”
杨之焕道:“阿胭,陶家与武林向来交好,牡丹寨虽然行事低调,但他们也未曾看轻你,所以派人先送来重礼。
你又何必刻意与他们为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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