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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音听话出去了,赵昔看着他离开,闭上眼,握紧了拳头。
这厢李氏从白寻雁的院子里出来,寻思片刻,转而向齐大官人的书房去。
齐大官人听了她的提议,十分讶异道:“请武林盟的两位来调查下毒之人?玉琴,你如何想出这法子的?”
李氏道:“妾身也是没有办法,可是凶手一日不被查出,我心里总是不安,婉儿洛儿已遭毒手,谁知道他下一个对准了谁呢?”
齐大官人眉头紧皱道:“可是武林盟向来只在各地处理武林的事,咱们不过是普通人家,又与他们什么相干?”
李氏道:“老爷不觉得,这毒蹊跷的很吗?一般人谁能弄得这样的东西?”
齐大官人蓦地抬头与她对视,李氏不由心中微栗,却听齐大官人沉吟道:“你说的也有两分道理,这是个办法。
我自有考量,你先回去吧。”
李氏暗暗地松了口气,欠身道:“是。”
韩音在外头坐了半个时辰,赵昔才从里面出来,神色恢复如常,见到他便笑道:“你一直在这儿?”
韩音点了点头,赵昔拿过他的手腕切了切脉道:“伤好得七七八八了。
从今晚开始便服治你背伤的药吧,每日早中晚各一次,不可懈怠了。
时候不早了,先去煎药。”
韩音依言起身,赵昔又道:“还有,你昨日碰上武林盟,你聪明逃过一劫,但武林盟和魔教势不两立,从今往后,也不要出府了罢,省得招来祸端。”
韩音道:“我明白。
说来奇怪,这武林盟又不像宗派,里头的人都是从何而来?”
赵昔在桌边坐下道:“武林盟的子弟都是当年剿魔战中前辈的后人,当年各大世家门派为了剿魔组成武林盟,战后不少前辈作土,他们的遗子或门徒就都投身武林盟,还有数年来各门派弟子主动请入。
一入武林盟,从前的师门亲故就都得撇开了,只为盟中做事。”
韩音心思机敏,闻言道:“那那些从前惹了仇家的人,为了躲仇杀,也可以到武林盟中避难了?”
赵昔笑道:“你想得倒通透,不错,一入武林盟,连婚姻子嗣之事都要斟酌,代价是极大的。
所以杀害武林盟中人,也会被列为魔道一流,遭受风字堂挂名追杀。”
韩音警醒道:“‘风’字?那不就是……”
赵昔道:“你昨日遇上的,恐怕就是到淞县一带执行堂务的风武卫了。
武林盟除武卫外,还有刑卫,专司刑罚。”
韩音听了,默默记在心里,他在家时虽有人提及中原武林盟,却从未有过这么详尽的解释。
之后三天,二人都心照不宣,除了去给齐大少爷和小姐切脉施针,其余都呆在屋子里。
韩音到底是十四岁的少年,这么闷了几天,恨不得在屋里翻筋斗云。
他观察赵昔,不是看书写方子,就是躺在里屋睡觉。
有一次他去偷看他,怕他发现,只在外掀起软帘望了望,见他睡在榻上,脸色雪白,一动不动,好像睡下去就醒不来了。
给赵昔磨墨的时候,他也偷觑过他的鬓角,不到三十岁的人,居然长了好几根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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