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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深笑着说。
雨纷切换了熟悉的方言,在北京好像除了闺蜜李宛淳之外,她很少有人能畅快地大吐方言。
宛淳是跟她同一年考来北京的,她们更像是偌大北京中的家人,无话不谈。
也有老家同学在北京,但是校区离得远,平常也很少聚。
“开了共享位置,为什么你不动呢?”
木深问雨纷。
“我为什么要动?”
雨纷带着些委屈,心里说:你都从没有主动找过我,这次换你来靠近我,一点毛病没有。
她记得以前上学时候,他们也经常这样拌嘴。
木深说:我们在那栋楼,走吧,那边坐坐。
雨纷跟着木深走向楼下的石墩,路上他们的手指不时会不小心碰在一起,夜色下的两个人并肩手拉手走在一起,这是她在中学时期幻想了无数次的场景。
他把东西递给木深。
虽然已经晚上,但是北京的热度丝毫未减,雨纷看到木深还是像以前一样能出汗,额头上密密的汗珠。
木深先打破了沉默:“怎么过来的?坐公交吗?”
“走过来的,挺近的。”
木深说:“还挺沉的,早说你不要过来了嘛。”
雨纷心里嘀咕,还不是想过来看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们两个人聊起了以前的很多同学,聊了很多往事。
雨纷觉得他有点轻松,问:“你爸爸情况怎么样,真得是肝癌吗?”
木深说:“是,昨天医生刚说完做好心理准备,我妈一下子哭了。
年龄在疾病面前真的不值一提啊。”
雨纷说:“你怎么还好好的,不哭不闹的,一点也不像爸爸生病的样子啊。”
“那怎么办,我还能跟着死了不成?没办法啊,哭也不管用啊。”
木深无奈地回答。
第一次,雨纷觉得人在疾病面前,太渺小了,遇到绝症时候,治疗成为徒劳,即使能够看好,巨额的医疗费用也只能让我们望而却步,对于普通人来说,好好过几天日子等着死亡来临才是性价比最高的行为。
她突然在想:爸爸年龄也大了,有一天也这样突然倒下怎么办,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她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冷汗,有些凄凉。
木深说:“后天我就走了,在这里每天花费不少,也帮不上什么忙。
去T市姐姐家,收拾东西,准备开学了。”
雨纷听说木深要走了,很难受,他们就这样再次分别吗?下次相见是什么时候?木深会在X市大学找个女朋友,以后让她上份子钱吗?她的心很乱。
她想回去睡觉了,便跟木深打招呼告别。
木深提议送她回家,这是雨纷盼了多少年的事情。
放学过后,她送他回家,可在中学时候,她从来不敢说一句我喜欢你,她的任务只有好好学习。
她多么想说一句好啊,可是送了能怎么样呢?他们之间能有结果吗?
“没事,不用了。
你东西还没放的,我自己可以的。”
雨纷口是心非地拒绝。
“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
木深着急地说道。
“真不用,这么近,北京没人敢把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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