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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装醉的吧,杨初末?”
流年,你知道吗?每当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想到你也在这个城市,我就告诉自己,加油,千万别垮掉。
那天晚上初末喝醉了,一整晚她的意识都模模糊糊的,只感觉迷迷糊糊的时候心口好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红了斑斑点点,好像是被什么给咬的……
她迷迷糊糊地揉着头发想要坐起,才发现腰上一只手横在腰间让她动弹不得。
她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看去,脑袋非常响亮的“嗡”
了一声,全清醒了。
因为她起身而被吵醒的人,懒懒地睁开眼睛,沉敛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刚睡醒的惺忪眼神,仿佛根本就没有睡着,只不过是轻轻闭眼了一夜而已。
初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头痛欲裂的情况越演越烈,她呆呆地看着他说了句:“早啊……”
“早。”
他低沉的声音应了一句,翻身下床。
她才发现流年身上还是昨天的那件衣服,因为一个晚上的时间,那衬衫显得有些微皱和凌乱,扣子不知什么原因散开了三个,露出了胸口一截,加上他散落在额头有些乱的发,英俊中带着慵懒的美。
初末只觉得脑袋比发现自己跟他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嗡”
的更响了。
他沉黑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初末顿时一个激灵,忙说:“我、我想洗澡……”
说完才发现自己找了一个好破的借口。
看向流年时,他指尖指了指浴室的位置,然后转身在衣柜里挑了一件宽大的T恤丢在床上,转身离开。
一系列的动作优雅而连贯,熟练得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一般。
以前就是这样,每次在他家睡觉的时候,初末都故意不穿自己的衣服,喜欢穿他的。
于是,每次洗澡之前他都会习惯地把自己的衣服拿给她,他大大的衣服包裹在她身上就跟唱戏的似的,那时候母亲就经常说她古灵精怪,这样穿不会不舒服么?她笑嘻嘻地摇摇头。
才不会呢,流年哥哥的衣服穿在身上比穿她自己的都要舒服。
流年哥哥的衣服……
这一切有多久了?她根本就没想到还能再穿他的衣服。
从前她那些戒不掉的习惯,是不是他也没戒掉?
流年离开了之后,初末坐在床上,拿着他的T恤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拿着T恤去浴室洗澡。
洗澡的时候她又发了一会儿呆,等到将慕流年的衣服穿好的时候,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那件衣服和自己,依然发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呆。
总是在发呆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前一天的一两抹思绪,可是仔细一想,却又怎样都抓不住它们。
Part6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摆在客厅里的大钢琴,纯白色的,纤尘不染的动人。
耳边传来汤勺触碰瓷碗清脆的声音,她循声走去,才发现是流年在做早餐。
出类拔萃的身影,一丝不苟的神情,此刻他正拿着勺,非常细致地将粥表层的皮一点点给舀了出来。
遥远的,好像看到有个别扭的杨姓小女生在闹脾气:“我最讨厌吃粥上面的皮啦,跟鼻涕一样,讨厌死了。”
然后就是慕姓少年温和的声音:“那我帮你舀掉,嗯?”
初末心中洋溢起一抹感动,刚要启唇,就看见从另一个挡住了她的视线、看不见的地方蹿出一抹高挑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的阮独欢忽然走到流年身边,笑道:“难为你还记得我不喜欢喝粥表层的皮,为了奖励你,让你优先尝尝我刚出炉的烤面包!”
说完就将藏在手后的面包一角递到流年嘴边。
薄唇微启,咬了一口,那个犹如天之骄子般的少年,嘴角扬着一抹优美的弧度。
初末静静地看着,眼睛就像被一根针刺了一下,心也在止不住的发颤。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原来看见他与别人那么幸福时候的模样,连呼吸都会这般痛,好像有一只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不断地勒紧,一丝丝生还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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