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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苏清伸出手想去掰开泓禄的手,却是发现自己手脚软的厉害,一点力气也没有。
那药晦涩的厉害,也不知道是加了什么东西进去,腥气的很,苏清被泓禄按着脑袋灌了下去之后,还被按住了嘴,连气都喘不过来,更不用说是把那药给吐出来了。
看着苏清憋红着一张脸将那药喝了下去,泓禄这才慢悠悠的松开手,从一侧抽出一张帕子,细细的擦拭自己的手指。
苏清趴在床沿边上,干呕的厉害,但那药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进去了便出不来,只是嘴里的药味苦的很,隐约还有一股子的腥臭味道,就好像是湿冷地里那种阴冷动物的汗臭味。
“婉仪。”
一只白净素手伸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黄澄澄的蜂蜜水。
苏清就着那手,将那蜂蜜水一饮而尽,冲淡了一点喉咙里面的腥苦味道,但还是难受的紧,胃里就好像钻了一条小虫在翻绞一样。
“来,新做的莲藕蜜饯。”
嘴里被塞上一块软绵绵的东西,苏清下意识的一咬,甜腻清爽的味道一下充斥在口中,完美的掩盖住了那腥苦味。
“这是…”
苏清的声音淡淡的带着沙哑,她的眼睛有些泛红,泪意蒙蒙的看着细辛手里圆滚滚一小颗的东西,面带疑惑。
“这是莲藕蜜饯,小厨房新做的。”
细辛又塞了一颗进苏清的嘴里,然后扶着苏清背靠在那软垫之上,轻轻顺了顺苏清有些凌乱的头发。
“细辛。”
苏清一把抓住细辛伸过来的手,将半个脑袋都埋进了她的怀里。
细辛好笑的看着苏清孩子气的动作,轻轻拍了拍苏清又纤瘦了不少的身子,然后侧头对着泓禄欠了欠身道:“陛下。”
泓禄看了一眼细辛,将手里的碗放置在一旁的矮凳之上,然后拂袖道:“好生照料。”
说罢,便是直接转身离去,仿佛一点留恋也无。
苏清看着泓禄离去的背影,紧了紧抱着细辛腰肢的手,声音“嗡嗡”
的从下面传来,“你怎么会来的?”
细辛轻柔一笑,放开揽着苏清的手,声音清雅,“是李公公把我调过来的,还有小佺子,也一起过来了。”
在没有问细辛之前,苏清还存着一丝侥幸,但是在问过之后,苏清便连这唯一的一丝侥幸都没有了,这果然是那皇帝安排的,看来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接触过什么人,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蔫拢了一会脑袋,苏清抬起苍白的脸颊看向细辛,声音细小,却是带着难掩的兴奋之意,“好在来了,又可以一起了。”
细辛抽出帕子轻轻擦去苏清唇角的水渍,看着那张愈发娇媚的面容,幽叹道:“你现在这般,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苏清听到细辛的话,轻轻垂下眼帘,那放置在床沿边的手苍白无力,一如现在的她。
“哗哗…”
隔着内房和外房的珠帘被撩起,苏清抬眼望去,便见那浅桃穿着一套鸦青色宫装缓步而来,手里端着一小碟子的芙蓉酥。
“婉仪,可要些吃食点点饥?”
浅桃的声音平顺,却是毫无起伏,那双眸子里面也是如一滩死水一般的静谧。
苏清看了一眼浅桃手里的芙蓉酥,那浅粉嫩嫩的颜色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苏清看着有些胆颤。
她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细辛,开口道:“细辛,我想喝点甜汤。”
细辛看了一眼垂眸站着的浅桃,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细辛的身影消失在面前,苏清才正眼看向面前站着的浅桃,她缓慢的撑起自己病弱的身子,指了指床沿一侧的绣墩道:“你坐,我有话问你。”
浅桃对着苏清欠了欠身,“婉仪有话便问,奴婢受不起。”
苏清也没有强求,只将那目光定在浅桃泛着微黄色的指尖,慢慢道:“那时候,也就是大概三四个月前,我得了一场大病,缠绵卧榻许久,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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