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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不会还是谦卑?旁人只是揣测,燕珩却知道其中的猫腻儿。
那日射箭身手利落,怎么可能不会呢?
故意吸引人目光似的,秦诏推脱了几句漂亮话,燕珩便忍不住转眸看他。
诸臣轻嘲,好事的目光自他脸上、身上乱扫:
“射箭都不会?这秦王……也忒的待人心偏。”
“秦国长公子昌,才是那心肝上的……”
“六艺之疏,多少荒唐,子不教,乃父之过……”
秦诏朝燕珩求助似的望过去,蹦出来一句:“父王,我不会。”
那句父王,像沁了蜜的脆枣咬在齿间,齁甜。
燕珩:……
群臣:……
“父之过”
的那位,戛然止了话音,闭嘴了。
燕珩冷笑,瞥了他一眼。
秦诏不惧,脸上笑容愈深。
偏偏允了他喊父王在先,燕珩一时寻不出由头叫他闭嘴。
那冷哼声儿带了点不悦,手边的金爵端到唇边,仰头饮酒时,漂亮的下巴尖坠了一滴酒痕,一路蜿蜒,淌过喉结,顺着那光洁的滚动隐没了。
美酒如注,一饮而尽。
秦诏沉了眸,馋酒似的,嗓间有点发痒。
豪饮罢,燕珩方才搁了爵,一拂长袖,慢腾腾地站起身来了。
华袍压住金蟒座,他只略转眸,视线斜睨,“秦诏。”
秦诏谄道,“是,父王——我在,请您吩咐。”
那“父王”
二字音节拉得尤其长,生怕旁人听不懂似的。
燕珩:“嗬,与寡人来比。”
秦诏眸子压得低而润,有几分动人的可怜,“父王,秦诏……不会,也不敢。”
燕珩才不理他那做作姿态。
好歹谅在那副模样好看讨喜,便只哼了句:“再胡诌幌子,寡人便叫德福缝上你的嘴。”
秦诏委屈答:“是,父王——”
燕珩走下座来,“若是射不中,今日,寡人就……”
【杀了你】
“就……”
到嘴边的威胁顿住了。
燕珩垂眸,扫了一眼凑在自个儿身边儿的那小子,乖顺仰着脸等他发赏似的……那威胁就变成了别的。
“寡人就罚你禁足三月,不得请安。”
秦诏:……
好像也没有赚便宜呢。
一群人看起笑话来:毛头小子,竟想我们王上比?这位挽弓射箭、猎熊狩鹿的年纪,你才刚出娘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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