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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弦打算去安城将自己的画寄卖掉,灵县地方小,安城则是一州大城,有识货之人,愿意附庸风雅,也出的起价钱。
最重要的是安城有一个‘月冠楼’,此处乃是风雅之地,聚集了安城文士大学子,平日里品茶论道,也有很多人将字画斜挂在墙上,这意思就是说想要出售,若是谁看上了,直接将画扶正,便算是有意买下,至于多少钱,全看字画是摆放在何处。
月冠楼上下七层,也有七层宝阁之名,那是一层高过一层,不光有字画,也有其他好东西,最下面一层出售的东西价格最低,最多也就是十几两银子的样子,然后逐层递增,到了第七层,随便一幅墨宝,价格都不是寻常百姓所能想象的。
自然能在上层的,都是名家之作,至于一层,大都是无名之辈的画作,自然价钱不可能太高。
楚弦有自知之明,他这一次的目标,只是月冠楼最下面那一层,因为若能将画拿到月冠楼寄卖,最少也能换回十两银子,这些钱,已经可以买一些关键的药材,相对于其他地方,估摸他这种无名之辈的画作,怕是连一两银子都换不回来。
从灵县到安城,不过三十里地,便是步行,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半天,所以楚弦没有耽搁,和母亲说了一下要去一趟安城拜访同学便起身,等一路风尘赶到安城时,也不过用了一个多时辰。
安城之大,远不是小小灵县所能相提并论的,光是安城高耸的城楼就有十丈高,街巷人声鼎沸,尽显繁华。
天唐圣朝,仙武为尊,文风鼎盛,月冠楼便是这些人最喜欢去的地方。
月冠楼在城中南河之畔,登楼观河望月,一目扫去,可见河中秀舟画船,微微徐风,尽显风雅。
梦中三十年,楚弦入仕之后,也偶尔来过几次这月冠楼,说实话,以楚弦梦中为官的俸禄,也只够在这里喝几次酒的,至于买一些东西,那是不用想的。
梦中的楚弦,乃清贫之官。
因为来过,所以楚弦很快找到月冠楼的管事。
平日里就有不少穷酸书生跑来想要在月冠楼寄卖字画,所以那管事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他们还有专门的先生来鉴定墨宝,那都是老文才,甚至是未入仕的榜生,要么就是书画大家,眼界没得说。
跟着管事,楚弦到了一个屋子,那边已经是等了好几个衣着普通的人,有老有少,显然都是等着鉴定字画,看能不能入月冠楼卖个好价钱。
楚弦等了片刻,轮到他之后进屋,便看到一个中年文士坐在木桌后面。
“是字还是画,拿出来看看吧。”
中年文士不以为然道,连眼皮都没抬,毕竟他每天都得接待不少这种穷酸书生,大部分,都被他扫了一眼就退了回去。
想要在月冠楼寄卖书画,一般的他们根本不收。
楚弦当即将那一幅画铺在桌上展开,中年文士扫了一眼,便道:“画倒是不错,但画上没有落款,那就不是名家之作,价钱上不会太高。”
楚弦则道:“我知道规矩。”
“那就好。”
中年文士倒也爽快,又仔细看了看这一幅夕临荷塘图,的确是觉得不错,便道:“一般没有名气的,最多给到十五两,你这一幅,我给你十二两。”
十二两银子,足以让一家四口吃喝一年了,对于楚弦来说,倒也可以暂时用来应急,所以楚弦点头,没有再议价。
毕竟卖画,只是他临时之举,需要用来买药,至于以后,楚弦是有其他法子赚银子,所以也就是这么一次了。
中年文士办事很利索,很快便是钱画两清,楚弦告辞离去,中年文士则是叫来一个伙计,将这一幅画挂在最下一层,等待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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