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颊滑落到掌心。
站起来眼前一阵恍惚,面前泼水的人并没有半分愧疚的表情,反而得意洋洋地看着她这副下场。
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散发贴在脸颊两侧,倔强抬眼,那双眼睛澄澈晴明:“你胡说。”
“我胡说?那你说你和岁总什么关系!
你敢发誓你们只是普通同事的关系吗!”
她咬着唇角,越咬越紧,紧到铁锈味席卷口腔,紧到指甲陷进肉中。
想起第一次吃树上摘得不熟的酸梅,也是这样,吐不出又咽不下,涩嘴难忍。
他与她,是她说不出的任何关系。
“我早说了她肯定不敢!
一个靠身体卖弄……啊啊啊啊!
!”
温水泼过去,女人尖叫声高高扬起。
在景昭扯住她头发后,大家赶紧过来拉架,其中也不乏有用尽力气死死掐住她的肉以撒气。
最终这场闹剧还是在保安进场阻劝下暂停,主任象征性地批评了下这次吵架的参与人员,各打五十大板写一千字检讨。
她没说什么,理了理头发走出去。
二十九层的光景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平海市。
岁聿还没回来。
她拐进洗手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卫生间,锁好门,背过身子面对墙,憋了很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紧紧捂住嘴低声呜咽起来,她哭得整个身体抖个不停。
把怀里的文件拿出来,整个文件大半都变得湿漉漉,里面墨印文字糊作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还有几页在打斗中撕扯烂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哭得更伤心,一边擦眼泪一边着急地一页一页翻,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几乎看不清手中的文件,又气又急,拿文件的手也在颤抖。
门突然被敲响,她猛地一震。
“谁在里面。”
低哑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偌大的空间瞬间没了声音,见里面没说话,门外的人似乎不耐烦起来:“三秒,不出来你就完蛋了。”
“三。”
“二。”
景昭听到他往后退了一步,似乎下一秒准备一脚踹开这扇门,吓得她顾不上其他了,立刻打开门走出来。
岁聿确实已经做好了一脚连门带人都踹飞的打算,但没想到走出来的人是她。
明明中午走之前还好好的人,现在就跟被人打了一样,眼睛肿得像个核桃,看见他努力忍了又忍,却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身上还湿了不少。
脸色慢慢冷下来,沉声问:“出事了?”
听见他这么说,她更委屈了,唇角弯下来,忍不住“嗯”
着哭出一个声,抽噎着擦眼泪把背后皱皱巴巴的文件合同拿出来:“岁总,它、它湿了,对不起……”
看着那份合同,有些烦躁地拿过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漆黑的眼瞳紧紧盯着她:“我问的是你。”
抬头,景昭看着面前的人,心脏某处像是被两只手狠狠拧在一起般,她该怎么和他说?
她可以和他告状吗,可以说她听到那些话很在意也会不开心吗,可以说她其实很想做好这些事但需要时间吗,可以说她很难过很委屈很生气吗,可以说她希望他们的关系光明正大吗……
“岁聿……”
她想告诉他,至少在这一刻,她想要大着胆子告诉他这些。
“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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