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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韵看着他点了点头。
拐下小道,又行了一段路,远远的便能看到一个村子,却是在那山脚下,村子周围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那土坡上也都长满了青草和林木。
别看这个地方不大,又有些偏僻,不过这个村子却是这一带主要商贸的集散地,大凡附近的村子有什么需要买卖和交易的,都会拿到这个村子来,村中央有一条看起来较宽的街道,高高低低的铺上了许多的青石板,有那三三两两的菜农或小商品的贩子,只要天气好,都会在这里摆个地摊,周围的村民便在这里挑挑拣拣的,买些自己需要用的物品。
老头当然知道这里的情况,也知道这里常有那拐来的女人在这里被出卖,上个月,他便在这里卖了一个,那女孩是他老婆去城里走亲戚,一个偶然的机会碰上后,便动了脑筋拐来的,年纪大概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一个单纯又老实的山里妹子,哪里经得住他女人的花言巧语,一到家便被他俩用麻绳严严地捆上了,两天后就被绑着身子堵上了嘴带到这里给卖了,只是那女孩长得很一般,胸脯子也不大,便没有卖出什么好价钱,倒是买她的人像得了个宝贝似的,也不管那女孩子的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把她往自己赶来的牛车上一放,咧着嘴就赶紧回家了。
今天老头的心情要好多了,毕竟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个值钱的货,不用看脸蛋,就那身子便能让男人流口水,要不是心里头害怕自己的老婆,加上自己可能也架不住这个女人,要不然早就找个僻静处先干上一番再说。
他知道这种地方,也有黑吃黑的家伙,要是让人看上了,说不定半道就给劫了,眼下手里的这个女人便是一个让人眼馋的货色,还是小心一些为妙,于是摘了她的口罩,用黑布蒙上了她的眼睛,依然用一条绳子拴着她就进了村子,此时将近中午时分,那条街上已是摆了许多的摊子,还有一个给人剃头的挑子,生意倒是很红火,周围还围了好几个人在等着。
有人看见了老头牵着谭韵走来,便知道又有好看的了,这街道的一头,有一小片空场地,那是农忙时打谷子的,常常有贩卖女人和孩子的人贩子在这里叫卖,女人们通常都是被捆绑了身子,把嘴都严严实实的堵上,或有烈性一点的,连眼睛都会用厚厚的布条子蒙上,几个贩子站在一边不时的拿着鞭子挥舞几下,女人们便会很老实地不敢吭声,要是有孩子被拿来买卖的话,一般都是装在竹篾编制的笼子里,手脚捆绑了塞上嘴,买家看中了就连笼子一块提回家。
老头知道自己孤单一人,所以要格外小心一些,就在那里找了块石头坐下了。
谭韵被他按下跪坐在他身边,用麻绳捆住了她曲着的双腿,随后把一张纸铺在了地上,那纸上居然早就用毛笔歪歪扭扭地写好了一段文字,大意是说这姑娘是他远房侄子刚刚过门的儿媳,因为家里突然失火,死了男人和婆婆,为了筹钱安葬,所以愿意把自己卖身嫁人,以尽孝心。
老头也是早有准备,怕被人动了坏心,劫了他的生意,所以写着是自己的亲戚。
有那识字的人问老头,她自己愿意卖身,干嘛还捆着,老头说道:“年轻人,咱这里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解放前到现在都是这样的,不管是自愿的还是怎么的,总得给买主一个踏实,说句笑话,你家的母鸡要是卖到集市上,你还不捆了双脚和翅膀,总不会赶着它自己去那集市上吧?”
“再说了,现在那骗人的可是不少,要是我带着她上你家,说给你做媳妇,你信不信?”
老头看了看周围,继续说道:“咱这个山沟沟里出生的人,讲究的就是实在,把女人捆上了,不管是卖的还是买的,都心里觉得踏实,也不用让人觉得受了骗似的,大伙说对不对?”
一番话说得周围人都哄笑了起来,那人也嘿嘿地傻笑着。
本来这个街上只要一有女人被捆了来买卖,便有好多人过来围观,大人小孩看的人多,也有那女人在边上指指点点的,或帮着自家还未成亲的男人看看货,也有给远处的亲戚家说个亲的,自然总有女人在这里成交。
有那看了谭韵身子动心的人,一问价钱都撇了撇嘴摇着脑袋,这村里也有很多的光棍,不过都是穷得叮当响的人,看过在这里被卖出的女人也不少了,可眼前这个身材儿如此窈窕的女人,倒还是很少见,如今就捆在他们面前,却兜里没钱买不起,心里也实在痒痒得很。
好几个想看看谭韵脸蛋的,都被老头拒绝了,他要看准了那个愿意出价的才会给他看那脸盘儿,到时候便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买主也能有个定心丸。
老头一直巴望着能卖个好价钱,可他的开价也太高了些,几个外村带着那心思来逛街的男子,问了价钱也不敢再回答,看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眼看着将近黄昏了,街上的摊子也越来越少,原先在一边那棵碗口粗的树干上,捆了的两个女子也早让人买走了,那两男一女三个卖主,也数着钱悄然地离开了。
围观的人渐渐离去,就有些孩子还在附近闹腾着,老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想着要是再有一个人想要买的话,就把价钱降低一些,总比卖不出手再带回家要好。
其实在不远处,早有一对父子一直在看着他们,眼看着老头心急的样子,此刻便走了过来,那个五十多岁的做父亲的蹲下身子,也不问价钱,对老头说道:“看看货,好的话,就出个价。”
老头一看就知道有门,大概是那做爹的给儿子买媳妇,看那样子应该是有钱的主,便赶紧把谭韵的花布衫解开了,裸露出那五花大绑着的身子,又摘下了谭韵眼睛上的黑布。
谭韵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眼前直晃,便闭了眼睛,可那闭着眼睛的样子,也让那对父子眼前一亮,知道是个好货色,尤其那身子更是诱人得很,周围看的人中,能动心的都不由自主的身子起了反应。
父子两不再多说,掏出一叠钱来丢在老头面前:“就这个数,愿意的话就成交,不愿意那就算了。”
老头拿起来数了数,比他心里的估算要少了两成,本想再还还价,但看那对父子似乎铁定了心就是这个价钱,倒也不能再开口,便将钱揣好,把谭韵交给了他们。
那个做儿子的,一直没有说话,此刻把谭韵往肩上一抗,跟着他父亲就走,也不管她衣衫是否滑落,一路轻松地就到了一条河边。
河上停了一条不算小的木船,似乎是专门替人运货的,一块跳板从船帮搭到了岸上,父子两人晃晃悠悠地就上了船。
船舱很宽敞,进去后,谭韵便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姑娘,同样也被捆绑着身子,嘴里塞着毛巾,眼睛上还覆盖着棉花,用布条子绑的严严的,人斜坐着倚在舱壁上,看起来受了很大的委屈,因为那几乎赤裸的身子上还有几条血痕,好像是被鞭子抽打的。
谭韵一看这情景,心里便开始发毛了,她哪里知道,这条船的主人竟然是放鹰的,也就是把女人放出去作钓饵,找个富有些的男人嫁给他,到时候再收回来,专门劫夺有钱男人家的财物,这种事解放前就特别的多,解放后就基本绝迹了,哪知道如今又开始泛滥起来,尤其是在这样偏僻不发达的地区。
船上还有个中年女人,一看就知道父子两人和那女人是一家子,估计干这行也干了好多年了,一幅精明的样子。
上了这条船,可就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了,整整一个多星期,他们每天都要把她揍一顿,然后教给她一些规矩,要她牢牢记住。
晚上,那个叫阿明的儿子,便会毫无顾忌地当着他父母的面,和她睡在一个被窝里,而那个被捆绑的女子,就在谭韵上船后的第二天一早就被阿明的母亲带走了。
父子两人在船上经常地威吓她,谭韵每天都是泪水满面,慑于他们的威胁,不敢叫也不敢哭,哪里还能有所违抗,他们教给她的那些行事的规矩,在他们的威逼下记得熟熟的,并且还逼她说出自己家的住址,同样又是威胁她,马上就可以查到她说的是不是假话,如果是假的,就把她沉入河底。
这谭韵一开始还真的编了个假地址,再一听他们要去核实,心里就慌了,赶紧讨饶着抖抖地说了出来,内心祈祷着家里的父母千万不要遭受这些人的报复,自然也不敢再有违背他们意愿的心思。
船儿一直就在河道中行驶着,也不知到了哪个地段,谭韵从没有出过舱来,始终被捆绑着堵上嘴关在舱内,为怕她把路途记在心中,除了吃喝便用布条绑着压住眼睛的棉花,不让一点光亮给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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