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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螺号刚刚触到了暗礁,现在停着不动,船身向左侧微微倾斜。
我站起身来,发现尼摩艇长和大副也正在平台上。
他们正在检查潜艇的情况,同时还用他们那种别人无法听懂的语言交谈了几句。
以下是鹦鹉螺号当时的情况:右舷距离格波罗尔岛有两海里远。
这个岛屿的海岸从北往西呈圆弧形,活像一只巨臂;南面和东面的珊瑚礁退潮时会露出尖峰。
我们的潜艇整个地搁浅在这个潮水涨不高的海域里,这可是极不利于鹦鹉螺号脱浅的境况。
幸好,潜艇没有遭受任何创伤,船身非常坚固。
然而,尽管它不会沉没,也不会开裂,但却极有可能永远地搁浅在这些礁石上。
这样看来,尼摩艇长的潜艇前景堪忧。
我正这么想着,而尼摩艇长依然镇定自如,丝毫没有流露激动或沮丧的神情。
他走到我身旁。
“发生了意外事故?”
我问他说。
“不,仅仅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他回答道。
“不过,”
我反唇相讥,“是一个也许会迫使您重新成为您不情愿做的陆地居民的插曲。”
尼摩艇长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并做了一个否定的手势,相当明确地向我表明,无论如何,也休想迫使他重新回到陆地上去生活。
他又说道:
“阿罗纳克斯先生,实不相瞒,鹦鹉螺号还没有遭受任何损伤。
它还要带您去遨游海底世界,欣赏海洋里的各种奇观。
我们的旅行还只是刚刚开始。
再说,我也不想这么快就放弃陪伴您的这份荣幸哩!”
“然而,尼摩艇长,”
我并没有在意他说这话的讽刺语气,继续说道,“鹦鹉螺号是在潮水高涨时搁浅的,而且太平洋的潮水涨得并不厉害。
因此,如果您无法减轻鹦鹉螺号的负载——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那么我就不知道它将如何脱浅。”
“您说得对,教授先生。
太平洋的潮水不会涨得很高。”
尼摩艇长回答道,“可是,在托雷斯海峡,大潮和小潮相差1.5米。
今天是一月四日,再过五天就是望月。
到时候,这颗讨人喜欢的卫星不能把潮水涨得足够高,不帮我这个忙——本人只寄希望于它,那才真的是怪呢!”
说完,尼摩艇长重新回到了鹦鹉螺号船舱里,大副也跟着他走了。
至于我们的潜艇嘛,依然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是被珊瑚用它们坚不可摧的“胶水”
给粘住了。
“先生,怎么啦?”
艇长走后,尼德·兰凑过来问道。
“是的!
尼德友,我们得耐心地等待九号的大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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