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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钰兀自念了一遍,“可有什么出处?”
媞祯长睫扇动,“留余庆,幸余生,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温钰含着笑点了头,唇色愈发的鲜洁,“是个好字,我喜欢。”
他正回味着,只见一双素白的手扒在糕饼盒上拆解着细绳,三两下一过,一块糕饼就下了肚,“你这软酪我也喜欢。”
温钰瞧她肯夸奖,心里也高兴,“你喜欢的话,下次换几个味道给你尝尝。”
媞祯笑着说好。
温钰慢慢寻到她身边,握起她的手,眼里也有几分落寞,“我明日就不来了,明日是班师回朝的大典,是要忙一天呢。”
媞祯眼神安然,“这个时候你还没站住脚,是得提着心仔细些,你好好做你的,我这里不打紧。”
他缓缓蹲了下来,跟她平视,眼里有祈求的光,“你再为我点一次朱砂好不好?”
“嗯?”
媞祯有些彷徨,眼睛眨了又眨,“一个大典而已,还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
他恳切是点着脑袋,眼中的潮热更盛,“我求你了。”
日光莹白,悠然漫行在他的侧脸,像流泻而下的一汪溪水,虽然不懂,但媞祯还是照做了,她像之前一样,用小指在唇上匀了一匀,轻轻点在了他的眉间。
朦胧中那张脸抬了起来,就像盈盈春水一点吻在了她唇上,媞祯心里弼弼直跳,指尖轻颤,连气都不敢喘,却没有想把他推开,让他予取予求。
他也不敢冒进,害怕她反感,只能一点一点的,像蜻蜓点水一样,若即若离亲近着她的距离,直到见她已经把眼睛闭上了,才敢一步步沉浸在丰润腻滑的美妙触感中。
紧张,惊骤,却又满心欢喜。
他伸手延上她的肩,捧着她的脸,额头慢慢跟她抵在一起,满面皆是春色笑影,“像不像做梦一样?”
窗外的风带来花木的清香,跟墨香融在一起,停留在口鼻间,媞祯低着眼睛,有些怔怔的,“什么做梦,分明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桌上有被咬了一半的软酪,温钰的笑也漫然划到了嘴角。
又问:“那你喜欢吗?”
媞祯脸颊红得像蜜桃一样,粉扑扑的,光影下有细腻的绒毛,她没说什么,只是跟他相视一笑,他一颗心就圆满了。
晴朗的天光,连夜晚的月色也是好的,隔着窗户望出去,整个院子跟冰雪似的一片洁白,榴花枝子探进来,火红耀眼的一瓣落在手心。
媞祯站在窗台前目送,满脸通红,看着那小小影,抬头对着她微笑,慢慢融成一颗星,消失在乱花绿丛。
过会子,文绣掀开帘子进来,“殿下说明天不过来了,说是明晚有宫宴。”
她转过头,寻到一头的雕花软椅坐下,“我晓得,明日是班师回朝的大日子,他自然是得在。”
曹迩眼波深深陷落,眼睛渐渐眯紧,“那殿下在宅子附近派人的盯梢的事情,姑娘是否知晓?”
媞祯目光一剜,精心描摹的眉眼露出森冷的寒光,“他最近在做什么?”
曹迩惶惶攥起了拳,“殿下最近跟郑氏旧部走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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