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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送王氏进府绝不纯粹,就像之前讨论的一样,天下能人千千万,为何偏偏是王蓁宓。
媞祯一副笑意悠然的模样,仿佛这种危机并不具威胁性,“王蓁宓只是靶子,她的婢女丽馨才是头狼啊。”
说着,她默默敛了双眼,“起初我也是抱着试探心思,将王氏主仆二人隔了开,没成想,王蓁宓没有动作,反而丽馨被央挫给守了个准,小南门那个砖缝扒得是仔细。”
温钰也大彻大悟,“所以,王蓁宓只是掩盖丽馨的障眼法……”
媞祯轻笑,眸中却冷冷地殊无笑意,“我听周宜水说,皇帝身边有个奉茶监,专门豢养细作暗哨,皇帝如此隐蔽她二人身份,只怕她二人来于此处,所以不得不重视。”
说罢看他一眼,内心更加笃定,“所幸她们已经摊在明面上,咱们才是暗地里的刀子,皇帝能用她们在来监视我们,我们亦可反其道而行之,以用她们迷惑皇帝。”
温钰一听,一时也心胸痛快,如宜南风,“府里明察有序,咱们做到心里有数就成。
至于外面,裴行嗣已经向皇帝举荐方奇龄为新任度支尚书,下文已经有了。”
媞祯轻轻揉了揉膝盖,“不是方奇龄,就是徐敬惠,只不过徐敬惠是裴行嗣的门生,他得避嫌,就剩了方奇龄一个人举荐。
不然……”
她掩唇笑了一晌,“慎郡王任人唯亲,南阳王也任人唯亲,裴行嗣上赶着再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任人唯亲,这不是有病吗,之所以提他的名,就是说明了皇帝两个人都不想搭理,只想寻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才好呢。”
温钰双手合抱在她的手的上,慢慢揉搓,“那是,天好地好哪有卿卿的本事的好,怪得说妻贤家顺呢。”
媞祯被他哄得笑,忽地心头刺痛非常,禁不住五官都走了样。
温钰见她神色不对,连忙扶她歇息,“那里难受不适?去请了大夫来看看?”
媞祯揉了一会也好了些,“想是最近太累魇着了吧,今儿早睡会就好了。”
一场大雨,长安的空气中便有了寒冷的意味,尤其是晨起晚落的时候,浸着水汽冻在骨子里。
太阳藏在云后露着微薄的光,徐徐透过帘子照在孟献城的身上,他一边翻着城中名媛的画像,一边品味,最后还是徐徐落在那一张嫣红夺目的袅袅身姿中。
袁中惯在一旁提醒他,“她是济阴王是王妃。”
孟献城似乎并不在意,“济阴王那等小人也配抱得美人归。”
又问他,“要交给吏部尚书李睿的信可送去了?”
袁中惯点了点头,“按道理说,李睿曾经也算是端慧太子的旧部,只不过刘温钰被废后,一同自申到了长安任职,如今已经转进南阳王麾下了,现在拿旧账给他算,能唬住他吗?”
孟献城斜眼看他,未置一词,比了比手让他安心,“从前他是不怕,可如今有朝承佑这个活招牌,谁不怕呢,私藏官妓是什么罪,他不会不清楚,何况,他还亲自给官妓改了身份从良,进府当了小妾。”
慢慢嘬了一口茶,“想来李夫人看着李睿宠妾灭妻,滋味也不好受,这一壶够他喝的了。”
孟献城抻了抻头,又在袁中惯耳边筹谋了一番,直到最后一句落下,袁中惯的脸色才震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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