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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威胁,才会暂时安分。
春风卷着柳絮掠过马鞍,沈清让叹了口气。
也罢。
横竖这辈子,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教这人珍重自己。
时岁被摔进大红锦被里,还没来得及起身,沈清让已经单膝压上床榻,修长手指径直探入他的衣襟。
“将军何必心急……”
时岁仰头轻笑,却在看见沈清让从他袖袋里翻出的匕首时,笑意凝固在唇角。
“解释。”
沈清让后退两步,反手将匕首钉在了案上。
被白玉蚕丝捆住手腕的时岁刚要起身,就在沈清让带着怒意的眼神里僵住了动作。
“躺着说。”
沈清让抱臂而立,“让朕听听,摄政王是准备在哪个环节,用这玩意儿给自己一个痛快的?”
他今日非要撕开这狐狸的所有伪装不可。
时岁盯着新换的大红床帐,忽然低低笑出声来。
“若方才你当真转身离去……”
他眼尾微扬,像是在说一件趣事,“此刻见到的,约莫就是具漂亮的尸体了。”
他眸中映出几分病态的愉悦:“连姿势都想好了。”
指尖在颈间虚划一圈:“这样转半圈,血能溅得最匀称,你也能看得最清楚。”
顿了顿,又遗憾似的叹气:“原想用你的佩剑的,可惜……”
指尖比划着长度,“太招摇了。”
沈清让瞳孔骤缩,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时岁描述的画面……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他眼前发黑。
“好……好……好得很。”
他连说三个“好”
字,胸口剧烈起伏,“时玉台,在你眼里,自己的命就这般轻贱?”
时岁闻言,缓缓支起身子。
他歪头看向沈清让,露出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可我……”
“只有这个筹码啊。”
沈清让猛地闭眼,喉间血气翻涌。
再开口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听着……”
他上前两步,坐在床榻边,与时岁平视:“在我这里,你从来不需要筹码。”
时岁没有抬眼。
“时岁。”
沈清让突然连名带姓唤他,温热掌心覆上他紧绷的下颌。
“看着我。”
一滴泪从时岁眼尾滑落,砸在交叠的手背上。
他缓缓抬眼,看见沈清让眸中映着小小的自己。
那个倒影如此清晰,仿佛天地间只余这一人入他眼底。
“在诛杀十九将后,我便早已动心。”
沈清让带着时岁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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