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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轻点,沈璃腕间的沉香木牌突然灼烧起来,“都是我为这局布下的引。”
“你是谁?”
沈璃的声音在抖,不是因为恐惧,是被揭开所有伪装的愤怒。
前世的血、重生的痛、这些日子里每一步算计,原来都是别人棋盘上的墨点。
男子笑了,龙袍在风里翻卷如浪:“我是第一个凰裔,也是最后一个真正的掌控者。”
他的身影开始模糊,“等你掀了这棋盘,自会明白……”
“等等!”
沈璃向前扑去,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片虚无。
幻象像被风吹散的灰,眨眼间只剩密室里的青铜冷光。
她踉跄半步,后腰撞在棺椁上,疼得倒吸冷气——这疼意倒好,比刚才的虚幻更真实。
“小姐。”
谢无尘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一贯的冷静,可他垂在身侧的手却攥着半根断银线。
方才幻象出现时,他退了半步,银线缠在腕间绷成锐角,此刻断口处还沾着细密的血珠,“还打算继续吗?”
沈璃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前世被林晚卿用绣针扎掌心时,疼得昏过去三次;重生后被太子暗卫的毒箭擦过肩膀,血浸透三层里衣——可都不如现在这股闷在胸口的钝痛。
原来她的恨、她的谋,全是别人笔下的戏文。
但那又如何?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角发红:“他说我是引,那便做个烧穿棋局的引。”
话音未落,她从袖中摸出枚青玉简。
这是三日前在南楚商队手里换来的,当时只当是普通古物,此刻握在掌心却发烫,“我早该想到,沈家世代绣凤袍,传下的不仅是针脚,还有这枚能开凰裔秘钥的玉引。”
谢无尘的银线“唰”
地缠上她手腕:“这玉引是南楚大祭司的信物,你何时——”
“上个月替陈记绸庄解了北戎商队压价的局,陈老爷谢礼里的。”
沈璃反手扣住他的腕骨,指尖抵在他脉搏上,“他当时说‘这玉坠子看着像你们沈家绣样里的凤凰’,我便留了个心眼。”
她顿了顿,“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让我拿到的。”
谢无尘的瞳孔微微收缩,却没再阻止。
他松开手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疤——那是前世林晚卿用绣针一下下扎出来的,此刻在金光里泛着淡粉的红。
沈璃将玉引对准棺椁侧面的暗纹。
青铜表面立刻泛起磁吸般的震颤,“咔”
的一声,玉引严丝合缝嵌了进去。
棺椁底部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沈璃后退半步,看着沉重的棺盖缓缓上移。
霉味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涌出来。
谢无尘的银线再次绷直,却在看清棺内物事时微微下垂——不是骸骨,是一本泛黄的古籍,封皮用凤凰羽毛线装订,“凰策·终卷”
四个字在火光里泛着金。
沈璃的指尖刚要触碰书脊,书页突然自动翻卷。
最后一页上,一行字像用鲜血写的,正随着她的注视缓缓渗开:“凰翼已灭,凰影犹存。”
“凰翼是壁画里那些戴金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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