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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不以为然?,哼笑:“才两月不来?请安,竟有了心上人?”
秦诏咬住后?牙,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一直都有。”
“哦,是什么人?”
燕珩慢腾腾地转过眸光来?,睨着他,问道:“上次寡人问你,在宴会上可有瞧见什么喜欢的闺秀,你为何不说……”
秦诏打断他,蹦出来?一串陈白:
“我的心上人,正是三年前,那副画卷所画之人。”
“父王见过。”
“燕枞说不三不四,可我却觉得?,他生得?凤眸妩媚,是个十足的美人。”
燕珩:“……”
这位帝王陡然?变了脸色,自握紧戒尺,缓缓坐直了身子,沉下去的眉眼,生出了一种?困惑似的愠怒来?。
秦诏神色凛然?。
于燕珩眼中,这简直是一种?鲁莽的挑衅。
“父王,您瞧见过那幅画,照您说,难道不美吗?还?有……您不是说,您知道吗?是我在秦宫的故人。”
这话将?燕珩的怒气堵回去了。
是您自个儿装作?没认出来?的。
是您说……那是秦宫的故人。
是您说……无妨,日后?不要再画了便是。
——既然?您不让我坦陈,那我,自也不会给?父王机会……弥缝其阙的。
寂静幽沉,在殿中散开?来?。
片刻后?,秦诏将?戒尺痕迹浓重、几近糜烂的掌心递到他面前,而后?在泪痕滚滚中,露出一种?幽深的笑来?。
“父王,您打吧——纵打死我,秦诏也决不喊一声?疼。”
第46章日冥晦
燕珩握紧了戒尺。
秦诏盯着人?,还有两分紧张。
那指尖微微蜷着,想将手抽回来,却又不敢,只?好又主动打破沉默。
“父王,我如今,竟糊涂了。”
“嗯?”
秦诏道:“父王……这两个月来,因怕您厌烦我,故而?,我只?搁下茶杯便急着走了。
您难道不了解……我是怎样的心肝吗?”
“嗬。”
那小子抹眼泪。
哭了两声,才又委屈巴巴地说道:“上月廿三,戌时,父王说坐久了乏累,第二日的朝食,便做了药膳。
九日,巳时,父王吃了几粒葡萄,又说天气好,还见了不知哪里?的大人?。
一十五日,申时,父王饮茶时,说近日虚浮上火,第二日的茶水便添了几样祛火的药果,父王难道都没察觉?……”
燕珩哼笑?:“你自哪儿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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