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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娶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妻子,再说了,你居然不告诉我,你曾经还入赘到了那商家。”
“未免她回京后乱说,那时又正是需要借助孙家的时候,为父,为父我便袖手旁观了。”
看着冠冕堂皇,全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的父亲,穆元如坠冰窟,这熟悉的镇国公府仿佛一个张着大口的怪兽,它吞噬人的感情,吞噬人性的善良和良/知,也许孙方惜说的对,真正害死听雪的,是他穆元。
站在淮江上,穆元耳边响起两个小丫鬟说起的妻子生前的最后一句话,她唯愿生生世世,与穆元相见不相识,再无一丝瓜葛。
听雪怕痛又怕冷,却生生病死在底舱。
她死前,该有多绝望啊。
她的尸首,已经化作灰消失在了这江水中,就连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再给他。
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救下自己就好了,这样,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颠沛流离,此生,都只会是松州城无忧无虑的汪听雪。
穆元闭了闭眼睛,纵身一跃,跳进了滚滚淮江。
冰冷的江水不断的涌来,穆元喘着气被熟悉的钟声惊醒,看着眼前的云纹床帐,他仍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但冥冥中,穆元却知道,那不是梦,那是前世。
原来肃王,就是替妻子入土为安的那个人。
第一次,穆元由衷的感谢上苍,庆幸听雪与肃王相识,看着京城的方向,他默默的想道,就是不能在和你再在一起,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好了。
“叮叮叮叮叮……”
闹钟刺耳的铃声从枕边响起,洗的发白的粉色卡通被里伸出一只莹白的小手关上了还在辛勤工作的闹钟。
童凝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下了床。
不到十平方的小房间里,除去单人床和书桌衣柜,留给少女走动的空间实在算不上宽敞。
她套上蓝白相间的校服,捋了捋凌/乱的长发,开门出了卧室,转身进了隔壁。
和她狭窄的小房间相比,这间宽敞的卧室不仅装潢精致,四处点缀着充满少女气息的蕾丝,梳妆台上还摆满了价格不菲的各种首饰。
童凝打开安娜苏的化妆盒,随手拿了只水晶发卡将眼前又长又密的齐刘海向一侧夹起,露出了一张精致清艳的小/脸。
“童凝!
谁允许你进我房间的!
啊!
你还拿了我的发卡!
妈!”
童凝左右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理都不理尖声惊叫少女,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噪音罢了。
少女见童凝不理自己,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扯下她头上的发卡,看着童凝那张我见犹怜的小/脸蛋,她又嫉又恨,出手的方向也从头发转移到了脸颊,哼!
看她不撕烂这个死丫头的狐狸精脸。
童凝爱惜的摸了摸这辈子的小/脸,侧身避开张牙舞爪的少女,顺便伸脚一绊,看着摔了个狗啃泥半天爬起来的少女,童凝扁了扁嘴,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
“小冰,爷爷奶奶今年给我的压岁钱你不是借走了吗,好几千呢!”
“一个水晶发夹,连利息都算不上。
你对我这么小气,我还是你亲姐姐吗?”
一边说着,童凝顿了顿脚,擦着泪就往主卧跑去,此时童国源正皱着眉头看向替他打领结的妻子,“一大早就鬼喊鬼叫,你怎么教的女儿!”
不等一副小媳妇样子的宋如梅回话,摸着眼泪的童凝就一把推开门,“爸爸,小冰她太欺负人了,呜呜呜,她说,她说我不是她亲姐姐!”
“难道小冰不是爸爸的孩子吗?”
捂着眼泪的少女透过指缝看向呆若木鸡的两夫妻,男的满脸铁青,女的一脸尴尬,心中顿时窃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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